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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驻军府邸,一袭华丽锦缎,披着淡黄披风的唐夏,在几位血衣煞卫的保护下,进入那宏伟的正殿之中。
过去三日,林落尘暗访了西圣城诸多区域,更是认真听取林煜和林煞等人的汇报,甚至秘密接见西圣城中圣林族的密线。
如今,林落尘对西圣城和齐虞荫,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只是他没想到,在这件事的背后,竟然会有那些隐情。
现在,林落尘终于明白齐虞荫为何不替自己辩解的真正原由了。
驻军府邸正殿,唐夏并没瞧见林落尘,刚好问门口的驻军侍卫,一位血衣煞卫从侧面走了过来,行礼后,道:“少夫人,少圣主在池塘那边,请你过去。”
池塘周围,无数驻军侍卫严密防守着,林煞亲率百名血衣煞卫近身保护。
护栏处,林落尘坐在这里,不时的往池塘中撒放鱼食。
鱼食落地水中,无数鱼儿争先恐后抢食,水面顿时发出噗嗤水声,更是荡出无数的波纹。
而林落尘,盯着鱼儿们抢夺他洒下的鱼食,似乎因此联想着其他的一些事。
唐夏款款而来,当看见林落尘那道孤单的背影,她心中一叹,心想来到这隐界,虽说落尘的身份地位无人能够媲美,但也是因为站得太高,似乎落尘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
“少圣主,唐夏少夫人来了。”站在旁边的林煞上前小声提醒一句,林落尘回眸,首先映入他清澈眼帘的,是夏夏那绚丽的笑容,以及柔美身躯。
“少圣主…”
夏夏刚要以家族礼仪行礼,便被落尘给阻止了。“现在连你们都要弄得这么生疏吗。”
“这不是怕别人看见,说我们没规矩吗!”夏夏耸耸香肩,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这才说:“难得看见你这么轻松,想必心里的疑惑都解得差不多了吧。”
“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这边了,我们去那边说。”
夏夏轻点螓首,与林落尘并肩走在池塘中间的长廊上。
“落尘,根据这几日来的调查和西城地牢中被关押之人的口供,还有我们从西圣城中一些商人和小家族的调查,都证实西清一纵容齐洋的恶性,远比我们亲生经历的还要恶劣。”
夏夏拿出调查核实的证据,继续说:“远的不说,近十年来,被齐洋害死的无辜之人,高达五千人之多,其中一小半为年轻女子;另外的都是被他害死之人的家人前来讨说法,另外还有得罪他的人,情节严重的,都已经被他给折磨致死。”
“对于那些稍有点势力,齐洋摆不平的事,都是西清一派人出面镇压,或者她自己亲自出面;面对城主府的威压,还有西乞家西天干的威名,苦主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此番若非血衣煞卫表露身份,那些苦主都不敢开口道出实情。”
林落尘利剑般的眉毛皱得紧紧的,神色渐渐的阴沉下来。
“我在西清一的私牢中同一间牢房的那个胥翼的事,可曾查清楚?”
“查到了一些,不是很全面,这是巡防卫一些人的证词,你看看。”
林落尘接过小册子,打开后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林落尘周身散发着密浓的怒气,冷笑道:“这些证词对西天干非常的不利,加上我们以前掌握的证据,这回,西天干不死也得给我脱层皮,不过…”
“我既然选择要动他,自然不会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夏夏,这些证词非常的重要,还有证人,秘密带走,绝不能让西天干有任何机会灭口。”
“早就已经防备了;另外,蒲宁蒲珂兄妹两人已经秘密送出了西圣城的地界,根据汇报,他们很安全,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圣林城,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通知族中长老,秘密调查此事。”
“这样甚好,有关于齐虞荫的事,查得如何?”
夏夏轻抿着温润红唇,轻声的道:“齐虞荫在西圣城的口碑很好,此人能力很强,自接管西圣城以来,将西圣城治理得井井有条;另外,我们还查到齐虞荫的大儿子齐闳恺,也是一个非常有能干的人,与齐洋相比起来,齐洋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但是很奇怪…”
“哪里奇怪?”林落尘侧脸望着夏夏,夏夏轻蹙着柳眉,启唇道:“齐虞荫对齐闳恺非常严厉,可怎么会对齐洋如此的放纵呢,难道是因为西清一是西天干的女儿,齐闳恺的生母只是寻常女子吗?”
“当然不是,根据我这边得到的情报!齐虞荫这个人的确是很有能力,但他也是一个城府颇深的人,他对西清一的儿子齐洋放纵,其中的原由,不是你查到的那么简单,而是因为,他对抗不了西乞家族,只能隐忍,有朝一日得到我圣林族的重视。”
夏夏摇摇头。“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不得不说,齐虞荫这个人的确有些手段,竟然对我圣林族还有这样的信心,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
“落尘,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