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
某饭店包厢里,一群三十多岁的那男女女正在笑谈着。
“哎呀,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变得有些认不出来了啊。东子,不,老班长,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呢?”
“哎,什么高就啊。就是瞎混呗,毕业之后就进了交警队,现在当个小小的中队长。比不上你们这些大老板,一年赚好几十万。”
“哪儿说的话啊,你这个公务员不是比我们稳定多了?我们这风里来雨里去,一天天操不完的心,哪有你们旱涝保收月月发工资五险一金来的舒服?”
“哎?老吴,咱们曾经的大学委,你现在在哪儿发展呢?”
“我啊?呵呵,不提了不提了,说出来丢人。”
“啧!都是同学,有什么不好说的。混好混不好的谁还能笑话你不成?再说了,咱学委学霸一个,高考的时候我记得是六百多分进了复旦吧?那时候,你可是把我们羡慕坏了!名牌大学毕业,现在肯定混得不差啊!”
“哎、那又有什么用,到现在还不是给人打工?没你们这些大老板混得好。”
“那在哪儿屈就啊?”
“嗨、恒大地产,做项目经理。”
“……”
“咳咳、哎?你们知道咱班花小丽跟谁结婚了吗?”
“谁啊?就当初隔壁班的大鼻涕!”
“他?卧槽,怎么会是他呢?”
“呵呵,大鼻涕他爸现在是镇长啊。”
“哦~原来如此。我说的呢!”
“那那谁呢?”
“谁啊?”
“就是咱们班家里最困难那个,校服裤子刮破了,里边没穿裤衩那个!他爸妈清洁工,高考前扫大街被货车撞了的那个。毕业之后指着全班人的鼻子说自己以后肯定会活出个人样,让咱们张开狗眼看看的那个傻币、”
“哦哦哦!嗨,你说的是胡晨吧!不知道,自从毕业之后就再也没联系。可能是上学那会儿咱们嘲笑的太重了吧,那孙子毕业之后谁也不跟谁联系了。”
“哈哈,这次他也来了。”
“哦?班长,那小子现在干啥呢?”
“不知道,据说是在中山呢。估计混得也不怎样,之前小丽看见他在中山人民公园附近被城管撵的嗖嗖跑!”
“哈哈……那敢情好,我倒是要张开狗眼看看他现在混成什么样儿了。”
正在众人低声议论的时候,包间的门被推开。
胡晨看着房间内一张张熟悉但是又陌生的脸,有些手足无措。
“大伙儿,都到了啊……”
班长吴鑫见胡晨到了,立刻上前:“来来来,大伙儿。在场的各位多多少少都一直有联系,但是咱胡儿可是失联了快十年了啊。
不是我说啊,现在想想大家伙儿当初做些过分了,那时候胡儿家里困难,校服里不穿内裤也是没办法。来来来,大家伙儿给胡儿道个歉,这篇儿咱就翻过去了啊。胡儿啊,以后可得多跟大家伙联系啊。”
难堪的往事被当众再次提起,虽然班长是好心,但是胡晨的脸上还是一阵青白。
班长号召,众人各怀心思的上来跟胡晨握手。
“胡儿啊,当初是我不对,不应该说你穷的连裤衩都穿不上。那时候小,见谅啊。对了,你现在干什么呢?要是发展的不好,就跟哥说。我们公司虽然不大,但是怎么的也能给你找个位置。”
“胡儿这一身行头看着不错,想必现在混得也能过得去。瞧瞧……嗯?范思哲?”
“高仿的吧、”
胡晨感觉自己后悔了。
他不应该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一些人,注定不会随着阅历的增长而改变对另一个人的态度。以前看不起自己的人,现在仍然是那个样子。
同学会,也根本没办法让自己找回那段苦涩但是又带着淡淡感怀的岁月。
胡晨的脸颊抽动,硬挺着笑道:“各位,我突然想起来邮件重要的事情没办,你们聊,我先走了。”
“哎?”班长不干了,一把拉住了胡晨,“胡儿,你这是啥意思啊?”
这一拉扯,就把胡晨左手上的表漏了出来。
人群之中,站在前面的学委不经意的一看,脸色瞬间从戏虐变成了震惊!
“这表!”
“嗯?什么表?”
“胡手上那块表!一百多万!”
“啊哈?净瞎扯。啥表一百多万啊?”
“X-Time!”
“啊?X-Time?耳熟呢?”
“还耳熟个鸡扒!就是前两天正信发布会的那个!随正信最新款超跑干将一起发布的纪念款手表!”
“一百多万的手表……胡不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卧槽!你特么去充个胖子我看看!这手表必须买一辆三百来万的顶配干将,然后才有资格买!这一块手表,上上下下全算上得花小五百万!哎哎哎!让我看看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