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台下,根塔在大屏幕上并没有看仔细。年龄大了,难免有些花眼。
在两个之腕表设计师激动的搀扶下,他缓缓走上了展台。从怀中掏出了那因为职业习惯,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高倍放大镜放在眼睛上夹着用的那种。
他冷冷的扫了满脸微笑的李凡愚一眼,走到了展架之前。
虽然七十多岁了,并做过一次心脏支架手术,但是根塔的双手仍然灵活稳健。他单手麻利的将放大镜夹在眼睛上,另一只手随意的抄起了那块手表。
刚才在台下,根塔仅仅是觉得这款表的设计有点儿意思但也就是有点意思而已。作为本世纪可能最优秀的腕表设计师,他对于手表的外形有着一套自己的理解和审美观。
极简几何形搭配,形成简单但却有不平凡的外表,在他看来才是手表的最佳外观。
像李凡愚的这种设计,在他的青年时代或许还会看重。但是随着阅历和年龄的增长,他更加推崇返璞归真的设计。
但是当他将表拿到眼下,仔细端详了片刻之后,眉毛便微微颤动了一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根塔马上意识到,这款手表并不是似有卖弄之嫌的外表上,看来的那么简单!
整块手表上最醒目的部分,莫属表盘正中央之内的传动发条。初一看,根塔还以为那是一个整体。但是在高倍放大镜下,他清楚的看到,那竟然是一组十二个发条传动结构!
整个发调结构集成在一起,以一个圆柱的形状贯穿整块手表。乍一看,似乎是一个缩小版的航空发动机。那裸露在表盘外部的一截镀钛的传动轴,仿佛是发动机的页扇一般,充满了机械设计美学。
但是在高倍放大镜下,里面精妙绝伦的布置,则更让人挪不开眼睛!
接触过汽车摩托车发动机设计的根塔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传动结构,简直就是钝化版本的发动机曲轴!
而在这十二组传动结构旁边,则搭配了十二组功能上与发动机气缸类似的发条盒。
整个钟表的发条结构,简直就是v12发动机的发条驱动版本!
然而这还不是最精妙的地方。
那六个表示日期,星期,时,分,秒,毫秒的转子,才是让根塔有些忍不住激动,想拍案叫绝的地方!
他浸淫腕表设计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也不曾想到,原来指针结构还可以如此排列!
现在,哪怕是不看这款手表的工艺。但就是设计这一项,根塔就已经敢保证,这是一款不亚于顶级品牌的出色腕表!
看着台上的根塔久久没有声音,光顾着拿着放大镜看来看去,台下的周轻语满是担忧。
她嗔怪的看了看台上看着自己傻笑的李凡愚,拿起了手机。
“你又要起什么幺蛾子呀!”
李凡愚兜里的手机叮咚一响。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带着墨镜和鸭舌帽的周轻语,手指飞速游走在屏幕上:“人生如此枯燥,不时不时的作一作,活着还有啥乐趣?”
周轻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根塔先生是全世界最好的钟表设计师,看一会儿你怎么找台阶下!”
李凡愚随手发了个伸舌头的表情。
这时,已经距离跟他上台五分多钟了。
台下的达利尔看根塔也不说话,只是表情变换不定的看着那块不知所谓的手表,便道:“根塔先生,不要让这种登不上台面的东西浪费您和大伙儿的时间……”
“shutup!”
根塔正在仔细的感受手表的走时,习惯了在安静之中工作,突然有人喧哗,他便毫不留情的吼了一嗓子。
达利尔好不尴尬。
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根塔才终于将手中的表小心翼翼的放回到了展台上,拿下了眼睛上夹着的放大镜。
达利尔见状,又立刻开口问道:“根塔先生,怎么样?”
说着,还不忘用余光瞟了一眼李凡愚。
那意思很明显看你一会儿怎么下台!
根塔拿出手绢,轻轻的擦了擦微微出汗的手心,道:“这不能说是一块手表。”
“哈!”达利尔上前一步,转身面对众人道:“女士们,先生们,我见过很多狂妄的人。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先生这样狂妄,而且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人。”
说着,回头对李凡愚笑道:“李先生,不知道是你对自己太富有信心,还是太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你的手表如此低劣,为什么还要找这么多的专业人士来自取其辱?难道,就只是想当众让大家知道,你所谓的工艺巅峰,仅仅是个笑话么?”
两次被人打断,根塔相当不爽、
他皱了皱眉头,用低沉的声音,严厉的说道:“请你闭上嘴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李先生的这块手表之所以不能称之为手表,是因为它已经超过了腕表的范畴。
以我涉足钟表行业五十多年来的经验看来,这款腕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