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本仗着自己是王府中的老人,更何况就算竹漪是红衣婢女又如何?不过也只是一介没有头衔的下人罢了,大家打个马虎眼也就过去了,哪曾想到竹漪这般不近人情。
五月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嬷一众人,将梵锦从竹漪怀中抱了过来,对身旁一个中年男子淡声道:“以下犯上惹了主子,该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
摄政王府中,以下犯上,轻者藤鞭百矣,重者死!
“是,大总管。”熊浩卑恭地冲五月拱了拱手,看着眼前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的众人,有些纠结起来,这惹了猫主子到底是该杖鞭还是处死呢?而且……
熊浩深深看着老嬷,却见她正目光灼灼、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自己,瞬间敛去了眼中复杂的情绪。
“大总管饶命,大总管开恩……”
一旁有人连连开口求饶起来,脸色煞白一片,就算不处死,那一百藤鞭下去也没几人能挺过去啊!左右也不过是个死。
“大总管恕罪,大总管恕罪……”
“放肆,敢扰王上清净!”五月乍然一声冷喝,一道灵力挥去,打在了一名求饶的男子身上,后者顿时被掀翻在地,猛地一口鲜血吐出。
霎时,求饶的众人连忙闭紧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目光绝望地看着五月转身进屋的身影。
书房中依旧弥漫一室清香,梵锦被五月抱了进去,便听一道稚嫩的声音。
“皇叔,此次洵儿生辰想请皇叔过府一聚,不知皇叔可否答应?”
只见一袭鹅黄色华服的少年恭敬地站在案桌前,作揖对楚寻纾说道,语气有着几分小心翼翼。
梵锦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楚寻纾抬眼看了过来,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听说爪子又受伤了,你一天不惹是生非,你就安分不下来。”楚寻纾看着梵锦说道,冷淡的声音却是透着几分宠溺。
“喵。”楚美人!
梵锦轻叫了声,跳下五月的怀抱,冲楚寻纾跑过去便是跳上了案桌,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
“喵。”楚美人你终于回来了,你小弟差点就被人送去厨房加菜了,嘤嘤,就差那么一丁点,你就见不到你可爱无敌到爆的小弟了。
一声叫唤着实可怜,楚寻纾看了眼梵锦一双沾了薄泪的蓝瞳,伸手拿起她爪子便是仔细查看起来。
毛茸茸的爪子好端端的,哪里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楚寻纾食中指并拢,反手便是轻敲了下梵锦脑袋,淡声道:“演戏的功夫倒是不错。”
一听这话,梵锦顿时冲楚寻纾反驳起来,“喵!”哪里演戏!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痛叫肌肉损伤啊,这肉,肉疼,你知道吗?
梵锦叫唤着,一爪指着粉嫩的梅花肉,一脸认真劲的模样差点连她自个也相信了,“喵。”肉,这肉疼!
楚寻纾瞧她那挤眉弄眼模样,似乎是明白了意思,伸手便使劲往那梅花上一按,软软的,柔柔的,莫名的有一种舒爽在心间蔓延开。
“不叫,看来也没事。”楚寻纾瞥着梵锦,轻声下了结论。
“……”
梵锦唰地抽回爪,暗搓搓地冲楚寻纾竖起一爪,妈的,这套路真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这竖爪究竟是为何意?
楚寻纾看着梵锦轻皱了皱眉,随即看向楚甯洵,勾了勾唇,话语冷凉,“你倒是不怕本王。”
楚甯洵未曾想过楚寻纾竟也有这般柔情的一面,正好奇地打量着案桌上的梵锦,便听这话,骤然回神。
“你是洵儿的皇叔,洵儿作何要怕?”他反问,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天真。
楚寻纾看着他,目光陡然一凝,“这天极皇朝只有你敢说本王是你皇叔。”
是啊,自他执政以来,这天极皇朝中谁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摄政王殿下,跟他沾亲带故,谁敢!
冷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楚甯洵面上故作淡定,心中却是紧张得不行,紧抿着一张红唇,他不知该作何回答。
正忐忑着,却听楚寻纾一声轻笑,“罢了,你既叫本王一声皇叔,你这生辰本王若不去,倒是对不起你这声皇叔了。”
楚甯洵顿时一喜,有些激动地看着楚寻纾,“皇,皇叔是答应了吗?”
“嗯。”楚寻纾淡声应道。
“嘿嘿。”楚甯洵忍不住一笑,连忙冲楚寻纾拱手,“洵儿多谢皇叔。”
楚甯洵来摄政王府只是来相请楚寻纾,如今目的达到,也识趣地未多待,请辞了。
梵锦趴在案桌上看了楚甯洵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尾巴。
五月上前来,看着楚寻纾说道:“王上,这洵世子相邀王上过府生辰一聚,怕是为了倚仗王上,毕竟临王两父子在皇都的日子可谓是如履薄冰。”
“老子还没儿子懂实务,如履薄冰也是该。”楚寻纾顺着梵锦的毛,说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这所谓的大皇兄楚临,楚寻纾并不熟识,只是听闻丹田被废后便日日酗酒,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