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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从小跟我说唱歌是下、贱、女、子、的、爱、好……”
安娜的声音低了下去,螓首也低了下去,而袁燕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转动着手上的酒杯沉默不语。
过了半响,红发女子终于抬起了头,眼中泪光闪闪却一脸笑容地说道:“可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吗?!”
她也站了起来,不知是起身太猛还是酒意上头,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袁燕倏赶忙起身去扶,这才没有让她摔倒在地上。
安娜轻轻地推开了中国人,自己走到房间中央,身子站的笔直,把双手交叠地放在胸前。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轻启朱唇,开口唱道:“amp;%¥#@……”
“大师球,快给我摇一摇!”
“宿主,你当本系统是微信吗?”
“人家微信摇一摇说不定还能摇到免费炮,你行吗?”
“……这是宿主第一次说的本系统无言以对。作为奖励,音乐搜索功能解锁!”
袁燕倏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大师球还带着抖M的属性。而安娜唱的这首歌也被大师球给“摇”了出来。
她唱的是:“愿上帝保佑吾皇!
让国家的光辉,领导我们的一切去追逐光荣。
训导我们,沙皇。
……”
袁燕倏心中暗道,原来是沙俄的国歌《上帝保佑吾皇》。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同安娜一起合唱。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对于赤色苏俄他还有那么一些好感和敬畏,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怀念和憧憬。要知道就在几十年前,袁燕倏的前辈们还有着中苏携手战斗在红旗之下解放全人类的宏伟愿望。而随着中国的崛起,他们这些90后的年轻人发现四周都是西方豢养的恶犬,正向着它们原本的宗主国狺狺狂吠,不由得也想起了那头死去多时,却曾经让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瑟瑟发抖的北极熊。
对于苏联,袁大师和他同一辈人有着一种夹杂着红色革命传统和民-族主义情绪的复杂情结。
可是对于白色沙俄,袁燕倏一丝好感都没有,反而是深恶痛绝。这个国家强取豪夺了中国将近六百万平方公里国土,相当于新中国国土面积的三分之二!相比之下,一个外蒙古真的可以算是“小事情”。
人家能唱《上帝保佑吾皇》,可是见鬼,我又能唱什么呢?!
难道我唱“巩金瓯,承天帱(音“筹“),民物欣凫藻,喜同袍,清时幸遭。真熙皞,帝国苍穹保,天高高,海滔滔。”的我大清的《巩金瓯》。
亦或是“中华雄立宇宙间。廓八埏,华胄来从昆仑巅。江湖浩荡山锦连,勋华揖让开尧天,亿万年。”的《中华雄踞天地间》。(笔者注:这是1915-1926年的中华民国国歌。)
还是“糺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的《卿云歌》。(笔者注:这是1920-1930年的中华民国国歌。)
当然,我们的袁大师根本没有想到过什么《三民主义之歌》,反正这首歌就连那座岛子上也唱不了多久了。
我们的袁大师最想唱的那一首歌大师球系统的资料库里面还没有……不,不是这个问题!
而是把那一首歌当做国歌的那一个国家还没有出现!
袁燕倏忽然感到脸上有些异样,他抬手摸了摸眼眶,又搓了搓手指……咦,这是哪里来的VODAK?
安娜塔西亚-彼得洛夫娜-契切琳娃,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歌声之中。(笔者注:俄罗斯人的名字是由本人名字+父亲名字+姓氏这三部分组成,父名和姓氏分为男女两个变格,女性婚后使用丈夫姓氏,中间父名保持不变。另外和很多封建国家一样,俄罗斯平民是没有姓氏的。一直要到1932年,苏俄才让全体俄罗斯人有了自己的姓氏。)
为了不使自己的父亲和丈夫蒙羞,安娜自然使用了假名。她的真名翻译成中文是:彼得之女和契切林之妻的安娜塔西亚。
而这位曾经的沙俄贵女彷佛看到了以前的时光,那真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好时光啊。在那时自己拥有着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切,威严体面的父亲,慈爱体贴的母亲,英俊温柔的丈夫,可爱活泼的孩子,恭顺勤勉的仆人……更别说一顿赶着一顿的丰盛宴会,一场接着一场的热闹舞会,一片连着一片的美丽田庄……
然而这一切现在全都没有了,记忆中的那些人早已经死了,只有自己活了下来,为了活下来她甚至出卖了自己的肉体和尊严。
“……祈寻神圣的梦想!
祝福啊,愿上帝保佑吾皇!”
可是她已经哭不出来了,也许泪水早就因为丈夫的失踪、父母的死亡,家园的毁灭,还有死在自己怀里的孩子而流了一个精光。那么自己为什么会听到哭声呢?
安娜睁开了眼睛,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鞑靼人……不,中国人正佝偻着身体抱头痛哭。他是哭得那样悲伤那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