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可知作伪证的后果?”大理寺卿呵斥道。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周立坤道。
“小的无半句虚言,请大人明察。”溧阳也说道。
如今死无对证,他们可不敢曝出义王,与义王交往多年,他们深知那位的脾气秉性。若他们供出那位,他们也没几日活头了,还不如这样,自己认罪,排除那位嫌疑,说不定还能谋个安身。
大理寺卿还想再呵斥时,明必胜抱拳道:“大人,据在下所知,义王府管事并未参与明家钱庄案。至于他被杀,应是私人恩怨,并非此案缘由。”
听审席的明菲闻言,淡淡点头。
明家已与王家彻底撕破脸皮,不再适宜在此时与义王结怨,故而她吩咐明必胜,不必在堂上再扯出义王,就这样把义王先摘除出去,等日后再报此仇不晚。
她明菲最爱做的事就是记仇、报仇,啪啪打脸。
大理寺卿问明必胜:“此话当真?”
“是。”明必胜抱拳行礼,低头说道。
大理寺卿深深看了明必胜一眼,才收回目光。
随即他问向王行波:“王国舅,还不招供?可还需本官拿出其他证据出来?”
“你……当真不顾及本国舅颜面?”王行波道。
大理寺卿冷笑,“法理不饶人,本官无能为力。”
话锋一转,大理寺卿惊堂木一拍,道:“你招是不招?”
“本国舅拒不招供,你奈我何?”王行波不认罪。
“来人,呈物证。”大理寺卿大呵。
司务手捧一叠资料,放在公案上,禀报道:“大人,证物在此,是从王家秘密收来。”
“怎么可能?”王行波险些站立不稳,他惊讶地看着公案上熟悉的账目本及秘记本,表情麻木。
大理寺卿面无表情,并未翻看账目本,而是看向王行波,冷声道:“王国舅,需不需要本官当众读出账目内容?”
“你威胁本国舅?”王行波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吃了大理寺卿的模样。
“不敢。”大理寺卿道:“本官只是实事求是,还被害人一个真相。”
“好,本国舅认罪。”王行波继续咬牙,出口道:“没错,明家钱庄案本国舅是参与其中,却不是主谋,主谋是那神秘人及他背后之人,本国舅只是被他逼迫,不得不参与其中而已,个中缘由,等抓住神秘人便可得知真相。”
大理寺卿看向明必胜,问道:“可有神秘人下落?”
明必胜抱拳,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词说出:“回大人话,神秘人定是被王家藏匿起来了。”
随后,明必胜看向王行波,道:“神秘人本就是王家之人,何来主谋之说?哦!也对,神秘人是王家人,若说神秘人是主谋的话,与王家是主谋乃一个意思。”
“一派胡言。”讼师王稳赢开口道:“神秘人不是我王家人,你少往王家身上泼粪。”
“是与不是,大人自有评断。”明必胜挑畔地看了王稳赢一眼。
“大人,是神秘人联系三老爷,三老爷才做出此等事,王家真不是主谋,请大人明察。”王稳赢没有办法了,主家都招供了,他再死扛着也没那必要了,还不如认罪,但不是自己的罪责,却是万不能认的。
“天呐!我的银子……”听审的人一片哀嚎。
“啊!王家,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明家冤枉,我才买的王家胜,结果却被王家骗了,王家,你还我银子。”有些人破口大骂了起来。
“我买了一百二十两银子的王家胜,这下全赔进去了,家里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这可是家里的全部家当。”有人急哭了。
“都闭嘴,再出声,廷杖伺候。”大理寺卿惊堂木一拍,呵斥道。
一时间,叫骂声没了,只剩下了抽泣声,及浓浓的恨意散出。
“大人,王家这是开罪,神秘人就是王家的帮手,是为王家制造假收据的大匠,这一切都是王家的阴谋。”明必胜据理力争,道:“三日前,王家人可是说过一山不容二虎的言论,如今正可作为此次明家钱庄案的起因——王家想吞并了明家。”
“胡说八道。”王行波大声呵斥,绝对不能认账。
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刺得人耳朵生疼:“王行波,王家败类,你怎可干出这等违背大义、触犯律法的事?我王家造了什么孽,怎会生出如此败家子?”
随后,只见一道人影飞奔而来,站在王行波面前,抬起手,对着王行波的脸“啪啪”打了两下。
声音之大,一下子让大堂内一片寂静。
“大哥,你打我?”王行波嘴角溢出血,不可置信道。
“打你还是轻的,本家主还想杀了你,以正我王家家风。从今日起,你已被逐出王家,不再是王家子弟,我王家没你这等丢人现眼的东西。”王行寻气愤道。而他的表情,则是一副刚知道王行波所犯之事的模样。
“凭什么?”王行波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