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不得出言。”坐于大理寺卿下首的大理寺少卿警告道。
老冯跪下,老泪众横,嘴里大呼着对不起东家,对不起福国公府众位老友亲邻,更对不起福国公明百万的收留之恩、再造之恩、培养之恩。
“此供词是否为真?”大理寺卿让人给老冯看供词。
老冯泪流不断,连看都没看,便道:“是小人的供词,其上内容都是真实发生,小人认罪,是小人对不起主家,害钱庄损失惨重,小人有罪,请大人治罪。”
“姐夫,你不能认罪,你没罪。”康五大叫:“是他们逼你的。”
“堵上他的嘴。”大理寺少卿道。
衙役找来破布,堵上了康五的嘴。
耳边清净,老冯看了康五一眼,眼中有着恨意。
都是因为他的贪婪,还有他姐姐的怂恿,自己才一步一步走向背主弃义、万劫不复的地步。
“原告证据充盈,且老冯已认罪,被告可有证据反驳?大理寺卿说道:“若无证据,本官当庭宣判。”
“等一下。”王行波开口,讥笑道:“我王家有的是证据。”
就在这时,堂外进来一人,三十多岁,头戴一顶秀才帽,身穿青衫装,他对大理寺卿抱拳行礼道:“大人,在下王家讼师王稳赢,来此替我王家三老爷辩诉。”
“你有何证据?”大理寺卿问道。
“大人,我大邹律法是否有云:凡有利害关系者,证言效力均为低等?不足以作为取证关键。”王稳赢问。
“确有此事。”大理寺卿点头。
王稳赢不急不躁道:“明家水印师傅老冯是王家家奴,王家持有老冯卖*身契,老冯言论自然向着主家。故此,他的证言不足以当成有力证据,请大人明断。”
“反驳有效。”大理寺卿道。
“谢大人公断。”王稳赢继续道:“大人,我王氏宗族本身家财万贯,无需、无由、亦无必要侵占明家白银。此案中,明家所提供之证据,均属虚假捏造、故意陷害,用以坑骗我王家。怎奈我王家行得正坐得端,不惧任何鬼魅魍魉。”
这时,王稳赢对身后的书童使了个眼色,书童会意,上前几步,把手中文书呈给司务。
王稳赢说道:“故此,在下亦有一纸诉状,状告明家。状告原由为明家伪造证据,捏造事实,故意陷害王氏宗族,对王氏宗族声望造成恶劣影响,致使王氏宗族声誉下滑,商号收入锐减,请求大人判令明家赔偿王氏宗族的声誉损失费,及商号收入锐减补偿费,共计三十万两白银。并张贴告示,向王氏宗族公开致歉。”
“明家有何可说?”大理寺卿看完王稳赢的状纸,问向明必胜。
“城墙都比不得王家脸皮厚。”明十万冷哼。
“不及明家的蓄意陷害。”王行波接话。
程前暴脾气,听到王家人颠倒黑白,早已忍不住,他对大理寺卿道:“大人,用刑吧!用了刑,不怕这些人不招。”
“你想要屈打成招?”王稳赢讥讽道:“大人在此,你明家便直言用刑,未曾把律法及大人放在眼中。大人在尚且如此,若私底下呢?想必花楼的惋惜姑娘,及你明家水印师父老冯没少被你们用刑逼迫,从而说着莫须有的罪名,陷害王家吧?”
“放你娘的狗*屁。”程前气的想要一巴掌把王稳赢给拍死。
“粗俗的明家人。”王稳赢摇摇头,一脸幸灾乐祸道:“有个恶毒的王妃卖掉亲女也就罢了,连个下人也这么粗鲁,这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最好的注释!”
“福国公府,下坡路。”王行波说道。
角落中正在拿笔书写记录的明菲嘴角冷笑,她这是传说中的“躺着中招”吗?
“羞得胡言。”明十万当即出言:“明家大小姐,堂堂清王妃,岂是你这奴仆能肆意乱议的!”
明必胜道:“大人,在下的状纸再加一条,状告讼师王稳赢出言污蔑我大邹清王妃,请大人判令王稳赢三拜九叩对清王妃磕头谢罪。”
“准奏。”大理寺卿道。
“大人,不公平。”王稳赢不服,抱拳道。
大理寺卿冷冷解释了一句:“非议皇家族人,理应受罚。”
王稳赢恶狠狠地瞪了明必胜一眼。
明必胜扳回一局,嘴角扬笑地回了王稳赢一眼,挑畔味更重。
明十万更是扬言:“改日备礼拜会清王妃,请清王妃择个好日子,执行对王讼师的判罚。”
“好嘞!”程前应道。
“言归正传。”大理寺卿道:“原告,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明必胜抱拳道:“大人,昨日护卫抓获被告时,有一人逃脱,那人是王家的作假师傅。经过明家护卫多日调查得知,康五在老冯那得到水印纸张后,便交由昨日逃跑之人负责对纸张进行加工,撰写票务收据数额、骑缝章刻印、模仿冀州掌柜笔迹等等所有细节问题的制作,待收据完成后,王家派两名管事组织人负责把假收据销往大邹各地的明家钱庄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