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额上有豆大汗珠滚落,脸色沉郁至极,显然耗费着巨大精力。
妘璃和妘歌在一旁瞧着,虽有心帮忙,却也深知关键时刻容不得人打扰,否则只会前功尽弃,遂按下心里的紧张,只在一旁凝神看着。
宋清欢轮番催动体内五种灵力,指尖光芒不断变化。
包住宋瑄(身shēn)体的灵力结界越来越厚,原本还呈现透明状的模样,现在渐渐竟从里生出薄雾来,一层一层,白茫茫一片,到最后竟将宋瑄(身shēn)体团团包住,雾气重重间,已完全瞧不见里头的宋瑄了,活脱脱恍若一个巨大的蝉蛹。
宋清欢见时机差不多了,手腕一动,宋瑄的(身shēn)体缓缓落下,连同着那“蚕蛹”一道,又落回了(床)榻之上。
至此,宋清欢才微松一口气,转头对着妘歌言简意赅吩咐一声,“茶。”
妘歌忙倒了杯茶递来。
宋清欢一口气喝完,将茶盏放下,擦一擦额上的汗珠,手势一变,又待催动灵力。
见她这幅模样,妘璃心疼得紧,上前一步,沉声道,“阿绾,要不……后面的事我来吧。”
宋清欢摇头。
“活死人(肉rou)白骨”本不是什么轻松之事,稍有不慎,不管是救人的也好,还是被救的也好,都会受伤。况且,灵力虽只分五种,但每个人的灵力气息不同,如若贸然混杂,反倒容易相冲。
此时宋瑄体内周(身shēn)俱充满了她的灵力,若再叫妘璃接手,万一两者灵力稍有不容,对于此时脆弱无比的宋瑄(身shēn)子来说,都不是小事,甚至有可能满盘皆输。
这也是为什么妘璃一开始不敢亲自动手的原因——
万一到后头她的灵力撑不住,还得叫宋清欢来,反倒坏了事。
只是她实在心疼宋清欢,刚刚才犹犹豫豫地提了这个建议。
见宋清欢拒绝,妘璃无奈,不好再说什么扰乱她的心绪,又退回了一旁。
宋清欢深吸一口气,定了心神,将脑中所有杂念都驱逐了出去,这才敢再度出手,只见光芒闪烁,醇厚的灵力远远不断输入宋瑄体内。
妘璃和妘歌帮不上忙,虽心下着急,也只能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屏住呼吸,丝毫不敢打扰到宋清欢。
一时间,房中竟寂静无声。
而此时外间,众人亦是吊着一颗心,巴巴地望着里间的动静,谁也没有出声。
沈初寒拧着眉头坐在上首,脸色黑沉,手里虽然端了茶盏,却是久久也未掀开盖子喝一口。
一旁的君熙也是急得不得了,既担心宋清欢的(身shēn)子吃不吃得消,又担心宋瑄能不能真的活过来,一颗心七上八下,手脚软得厉害,只堪堪靠在椅子上,尽量让自己镇定些。
这样静得落针可闻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间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
众人神(情qg)俱是一凛,纷纷往紧闭的房门瞧去。
这时,里间突然传来妘璃的声音,“君殊——”
一听到那声音带了几分颤意,沈初寒也不知想到什么,手一抖,手中的茶盏便被打翻在地,“啪”的一声,瓷器飞溅,茶水也溅了他一脚。
他哪里顾得上这些,“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刚要一脚踹去,门正好被妘歌从里打开,他堪堪收回脚,寒声问道,“阿绾怎么样了?”
妘歌嘴一张,还未来得及说话,沈初寒便一把将她推开,急急进了屋子。
妘璃瞧见他进来,舒口气道,“阿绾晕了过去,不过(身shēn)子没什么大碍,你先抱他下去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
宋清欢从沉睡中醒来,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僵了太久着实有些发麻,只得一面手上知觉回来,一面吃力地睁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素净的鲛绡纱帐,不是宫里的(床)榻。
外头有白晃晃的亮光(射shè)入,她微微转头一瞧,见窗外雪花飘舞,白茫茫一片,天色却已是暗了下来。
怔怔地眨了眨眼,脑中一时一片空白。
好在躺了一会,脑海中的记忆终于渐渐回来了。
她本来在房中替宋瑄输送灵力的,后来……后来灵力输得差不多了,她却是实在撑不住了,疲累而“光荣”地倒下了。
再一睁眼,便到了这里。
也不知五皇兄到底有没有苏醒过来?她虽然自觉事(情qg)已成,但没有亲眼瞧见,心中到底不大踏实。
况且,他们来时才天光大亮,这会子瞧着却已快天黑,她到底睡了多久?
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刚要唤了人进来问清楚(情qg)况,却听得帘子被人打起,有稳健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宋清欢抬头一瞧,见进来的人是沈初寒,手中还端了个小瓷碗。
沈初寒的目光落在她(身shēn)上,见她醒来,大喜过望,将瓷碗放在一边,过来握住她的手,哑声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