姞崧原本低垂着头,长长的发胡乱散落,脸上肌肤没有一处完好,黑暗中越发显得狰狞。
听到动静,姞崧抬头望来,见是宋清欢和嬴天舒,眼底一抹杀气掠过,死死盯住宋清欢,仿佛要将她的(肉rou)给剜下来。
宋清欢走上前,打量了他一瞬,“啧啧”两声,“姞崧,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姞崧气得额上青筋爆出,(身shēn)子就朝宋清欢冲去。
只是,他被牢牢(禁j)锢在陶瓮中,根本就动弹不得,嘴里也只能发出“咿呀呀”的气愤的声音,一双眼睛,通红如血。
宋清欢看向嬴天舒,“他不能说话了?”
嬴天舒勾唇,“被我毒哑了。”
宋清欢又打量一眼姞崧无力垂在(身shēn)侧的两臂,又道,“你废了他的手筋脚筋?”
“是。”嬴天舒眼中一抹戾气闪过,“我说过了,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shēn)。”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竹哨,放在嘴边吹了两下,哨声落,嬴天舒的面容顷刻间变得扭曲起来,痛苦万分的神(情qg)。
宋清欢了然,“你知道如何控制他体内的蛊王了?”
嬴天舒笑,“还不大会呢。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么?他体内的蛊王越暴躁,姞崧可就越难受啊。”
片刻,姞崧扭曲的神(情qg)才微缓,脸色苍白如纸,一脸虚脱的模样。
嬴天舒不再看他,收回竹哨,看向宋清欢道,“这里头太污浊,妘姐姐还是不要久待了,我们出去吧。”
见识了姞崧如今悲惨的下场,心知之后的(日ri)子,嬴天舒绝不会让姞崧好过分,大仇得报,她也觉得全(身shēn)舒爽,点点头,同嬴天舒一道走出了屋子。
“你姐姐如今怎么样了?可好些了吗?”两人边走边聊,往圣(殿diàn)走去。
嬴天舒点头,“喉咙和手脚都有好转的迹象。”
“我已经让邯郸城的隐卫在准备那几味药了,不过他们上不来。等我们离岛那(日ri),你要不……与我们去一起去邯郸城取那几味药?”宋清欢看向他道。
“好,有劳妘姐姐了。”嬴天舒略作思忖,便应了下来。一顿,看向宋清欢问道,“妘姐姐,走之前要去看看我姐姐吗?”
宋清欢眼中浮上一丝感伤,她抬头,幽幽看向远方,半晌,才看回嬴天舒,略显歉意地摇摇头,“抱歉天舒,我不是一个喜欢离别的人,阿蓝那里,就麻烦你同她说一声了。”
见宋清欢这么说,嬴天舒便也不强求,点点头应下。
两人又聊了一会,宋清欢起(身shēn)告辞。
送她过了月牙岛,宋清欢让嬴天舒止步,渐渐走远。
看着她纤弱的(身shēn)影消失在视线中,嬴天舒喉头有几分梗住,在原地定定站了许久,方转(身shēn),一步一步,缓缓回了圣(殿diàn)。
两(日ri)的时间倏然而过,很快,到了宋清欢他们离岛这一(日ri)。
宋清欢不想大张旗鼓,前一天便打了招呼,叫嬴彻他们不必来送。如此,便只有嬴天舒同他们一起。
一大早,收拾好行李,所有人便一道离开绾府,往海边的港口而去。嬴天舒已经安排了一艘船停在此处了。
因时辰还早,一路上并没有碰到多少人,顺利地到达了港口。
让玄影和流月沉星他们先将行李搬上了船,宋清欢走到妘璃(身shēn)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前方,“母妃,之后……我们可能就不回来了。”
妘璃沉沉点头,收回目光,“也好,前尘往事,就让她散了吧。”说着,看向宋清欢,嘴角带了一丝笑意,“以后,我就好好含饴弄孙,颐养天年才是。”
“临都气候宜人,母妃一定会喜欢的。”
“嗯。”妘璃点头应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上船吧。”
两人上了船,确定一切都已妥当,便吩咐玄影开船。
船缓缓驶离岸边,朝远处驶去。
行驶了一会,(日ri)头渐出,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宋清欢立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远的玉衡岛,看着岛的四周渐渐起一层薄雾,看着玉衡岛终于消失在视线之中,心底有几分五味杂陈。
这趟玉衡岛之行,比她想象中的要久,也遇到了不少危险。但总归是收获不少——沈初寒体内的蛊毒解了,她和阿临百毒不侵了,还找回了母妃,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值了。
这时,听到(身shēn)后有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瞧,是嬴天舒。
宋清欢朝他笑笑,“第一次离开玉衡岛,感觉怎么样?”
“很新奇,感觉……外面有一个更大的世界。可惜,注定不属于我。”嬴天舒目光悠悠,声线有些缥缈。
“天舒,你还记得我从前说过的吗?不破不立。扶澜族避世这么久,内力早已腐朽不堪,也许,是时候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