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第1/1页)
唐军的战鼓声,听得卫暮羊塔浑身血脉贲张,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劲,巨斧每一次抡下去都能带起一蓬蓬的血花,尽管这些血花都是党项人的。
好容易从党项人的中间杀出一条血路,本以为能够就此脱险,不想才跑出不顾百来步,从一座黑漆漆的营帐旁猛地传来一声大喝,“小鬼推磨!”
座下的战马猛地一连串凄惨的嘶鸣,轰隆一声跪倒在地,卫暮羊塔措不及防,整个人也是朝前一冲,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狗啃泥。
不过党项人自出身之日开始,便是在草原、戈壁、荒漠中摔打,早就已经是皮糙肉厚,不惧摔打,虽然浑身各处生疼,但却丝毫不妨碍他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满是警惕的目光在四下里扫视起来,“什么人,有本事就给爷爷站出来,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本事!”
“哈哈……”粗豪的笑声响起,鲁智深光着两条水牛般的臂膀,提着叮当乱响的禅杖从暗处走了出来,方头铲的血迹在荧荧火光照映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卫暮羊塔看着眼前这个粗豪的和尚,心中没由来一阵发虚,费力地咽了一口口水,紧了紧手中的巨斧,彷佛这样就能给他信心还有力量一般。
就在他在那里犹豫不定的时候,鲁智深又是爆出一串狂笑,“怎么,你党项人不是自负勇武,天下无敌的吗?怎么如今只有洒家一人在此,你都不敢不前,岂不是让世人都笑话你们党项人,只不过是一群只会说大话的废物……”
“爷爷砍了你!”卫暮羊塔便是再能忍,听得鲁智深这般侮辱他们方向,口中猛地暴出一声怒吼,脚下用力蹬出几步,身子向上一跃,集中全身力量的巨斧照着鲁智深光秃秃的脑袋便劈。
“来得好!”鲁智深看见一斧劈来,面上泛起一丝冷笑,手臂一拧,口中也是虎吼一声,禅杖抡圆,照着卫暮羊塔便是结结实实的一击。
“哐当”一声巨响传来,卫暮羊塔被震得口鼻溢血,凌空翻了一个跟头,落地之后更是“蹭蹭蹭”地连退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臂不住地颤抖,“哇”地一口吐出好大一口鲜血。
比起卫暮羊塔的残样,鲁智深就要好上许多,除了双脚微微陷入土中之外,甚至连面色都是如常,轻轻将脚从土中拔了出来,抬脚走到卫暮羊塔的跟前,方头铲压在他的身上,“看在你还有些力气的份上,洒家给你一个留下遗言的机会!”
“……”卫暮羊塔惨笑两声,努力地撑起身子,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心度自己今日必死,“要杀就杀,咱们党项人只有被杀的勇士,绝无屈膝的孬种!”
“既然这样,洒家就成全了你!”鲁智深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听得卫暮羊塔这么说,便是毫不犹豫地手臂有力,铲锋直接便是刺破了他的肌肤。
“救将军!”
“将军,我们来救你!”
也有跟着卫暮羊塔一起跑出来的心腹,见着卫暮羊塔身处险境,不由得奋不顾身地朝着这里扑了过来,以期望能够在鲁智深的杖下救下卫暮羊塔。
可是鲁智深是何等人物,又岂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见他头也不回,手中的禅杖朝后一甩,以自己为中心划出一道亮眼的弧线,在将两名党项士卒切成两段的同时,铲锋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划过卫暮羊塔的咽喉,让卫暮羊塔带着无限的悔恨,双腿一蹬,就此了账。
对于党项这等草原上的民族来说,尤其是那些优秀的射手和大将,哪怕在黑夜之中,也可以将百余步看得清清楚楚,原本想学卫暮羊塔做派的没藏苍狼二人,齐齐一缓手上的动作,在交换一记眼神后,同时大喝一声,“儿郎们,党项的雄鹰不是宋猪可以束缚的,都各自突围去吧!”各自带着一支人马,随意选准一个方向疾驰。
尽管二人扔下了一句话,但是领头的三员大将一死两逃,剩下的将领和士卒顿时失去了主心骨,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起来,纪安邦见了这一幕,冷冷地笑了一声,对着身旁的元兴说道:“这里交给你了,继续以箭矢压制,切记,务必等他们死光了,才准打扫战场!”说着,转身朝着台下走去。
“将军!你这是要去哪里?”元兴脑中不由得“嗡”的一声,待见纪安邦要走,一张脸涨得通红,忙是开口问了起来,“末将怕……怕指挥……”
“哈哈……”纪安邦闻言不由一笑,他哪里会不知道元兴的意思,蒲扇大的巴掌在他的肩上用力一拍,“元兴,在本将看来,你不输于天下间任何人,比起他们来,你只是缺少一点信心,收拾起你的信心,好生指挥给本将看!”
元兴在方腊手下时,何曾受过这等礼遇,当下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纪安邦又是大笑几声,转身走了下去。
元兴目送纪安邦的离去,待他转过头来时,脸上已是一片肃杀之色,手中的令旗摆动,“给我狠狠的射,绝不能让这些蛮子跑了!”
虽然唐军的箭雨依然是那么的密集,但还是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