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D,这都是第几次了,明明都已经上去了,怎么又叫那些反贼给打下来了!”周昂瞅见最后一个士卒被逼下城头,不由得狠狠一杵斧,对着身旁的伍钦咆哮道,“伍钦,给老子带人继续上,老子就不信今天还拿不下这琢州!”
“是,将军!”伍钦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一招,“都随我来!”
城头上的箭矢依旧猛烈,宋军的抛石车、旋风炮也是不停地将巨石向城上砸去,将好好的一个琢州城砸的是千苍百孔,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庄严。
“呸,这都五天了,这群孙子怎地还有这么多!”杜微低着头躲在城垛下,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宋军和头上宛如飞蝗一般密集的巨石,不由狠狠地啐了一口。
“哈哈,这都第五天了,也是唐王规定的最后一天了,老杜你就别抱怨了,回头没仗打的时候,你就抱怨就成了!”高玉对他再熟悉不过,丝毫不给他颜面地戳破了他的话。
杜微脸皮微微一红,正想着要反驳时,忽地轻轻“咦”了一声,目光锁定在了城下,再也没有移动。
高玉虽然损了他两句,但他对杜微的本事知之甚详,不由连忙问道:“老杜,怎么了?莫不是那些宋狗又玩新的花样了?”
“好厉害!”杜微眉头微微一蹙,伸手一指城下的伍钦,高玉顺他所指看去,就见城下的宋军应箭而倒者比比皆是,其中却有一人在箭雨中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彷佛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射到他的身遭便会自动避开一样。
“嘿,真是邪门了,老子还就不信了,”高玉重重地在地上一拍,扯着脖子嚷道,“给老子扔把弓过来!”
很快,便是有一张弓和一壶箭被扔了过来,之所以是扔而不是拿,却是因为城下宋军的旋风炮等器械实在太多,砸来的巨石又多又密,稍有个不慎,便是脑袋开花的下场,先前便是有些好些个军士因为来回跑动,被砸得脑浆迸裂而亡,是以唐军军士都学了乖,尽可能地避免在城上乱跑,即便要跑也是佝偻着身子。
“给你个厉害的瞧瞧!”高玉嘴里嘟囔了一句,张弓搭箭,猛地起身,照着伍钦就是一箭。
高玉这一箭虽然突然,但是他却忘了,此刻的城头上,除了他和杜微外,还有着和他一般以城垛为基石,拼命放箭的唐军弓箭手,他这一箭夹杂在数以万计的箭矢中,如何能显得出来,最多不过是让伍钦嘟囔了一句,有些气力罢了。
尽管密集的箭雨给宋军带去了极大的伤亡,但是失去了护城河的琢州城,就像是脱光了衣物的大姑娘一般,很快还是被宋军逼到了城下。
擂木、炮石这些原本使不上力气的物什,在这一刻开始发威,在唐军将士的手中,这些守城必备的神器,纷纷朝着宋军的脑袋上砸去,立时在城跟下掀起一阵惨叫和斑白的花雨。
若是往常,瞅见这些惨死的模样,宋军的士卒只怕早就奔溃,可一连多日的攻城战,让他们早就已经麻木,对于那些惨死的模样也是开始免疫,视若无睹起来,依旧自顾自地搭起云梯,将盾牌挡在头顶,朝着城头攀去。
虽然盾牌挡不住重愈千斤的巨石,但架不住宋军的云梯实在太多,根本无法全面照应过来,面色冷冽的高玉,知道靠着箭矢、擂木、炮石已不足以阻住宋军,当即一声令下,原本还准备继续抛擂木的军士纷纷捡起地上的长枪、挠钩,将身子探出城墙,不断地朝着云梯上的宋军突刺。
为了避免误伤,在宋军开始搭建云梯的那一刻旋风炮等攻城器械便已是停了下来,头顶上没有了顾虑的唐军则是全力以赴,长枪一枪接着一枪的刺出,不断有宋军士卒被刺透胸膛,从云梯上跌落下去,也有悍勇一些或是灵敏一些的军士,伸手抓住刺来的长枪,用力地往下一拽,两人同时摔落城下,摔了个粉身碎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清彼此。
伤亡之惨重,死相之惨烈,看得伍钦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他知道自己若是就这般回去,等着自己的除了那一刀外,将不做任何他想,当即翻身下马,抢过一面盾牌和一柄短刀,口中厉喝一声,“都跟着老子上,今日不陷此城,老子便不回去了!”一口气冲到城下,推开准备攀爬云梯的士卒,蹬蹬蹬地爬了起来。
伍钦不怕死,立时激起了宋军士卒的无限勇气,口中疯狂地怪叫着,跟着伍钦朝城头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
城头上的高玉,立时觉得沉重的压力迎面袭来,他知道自己若是挡不下这波攻击,那么这城头极有可能被宋军攻下,“绝不能让宋军攻上城头!”
高玉也是一个狠人,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拾起自己的弓箭,射翻一名宋兵,扯起嗓门吼道,“弟兄们,这城要是守不住,这燕云便也守不住,如果不想你们的娘子被这些孙子骑,不想你们的孩子管这些孙子叫爹,就给我卖力点,狠狠的杀!”
这边的声音刚落,不远处又是响起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弟兄们,老子的一家老小都在这里,你们要是敢放一个宋兵过去,老子就先砍了你们!”
一时间,粗言秽语声在城头上此起彼伏,听得高玉这个始作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