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史文恭的这一举动,唬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管是激斗正酣的岳飞、孙安,还是像泼皮无赖一般扭打在一起的张显、张勇,全然都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傻傻地看着周侗。
“咕嘟”,酆泰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扭过头去,看着杜壆说道:“老大,你莫不是早就知道这老头是林元帅和那姓史的的师父?”
杜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许追忆之色,“当年还在西军之时,却是与周老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杜壆这个人,”脸上露出一丝自嘲般的笑容,旋即狠狠地瞪了一眼酆泰,疾言厉色地喝道,“你给我记着,若是敢在周老面前失礼,瞧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酆泰几时见过杜壆这般和他说话,心下没由来一虚,下意识地便点了点头,杜壆见他点头,便也不再和他纠缠,亦是翻身下马,朝着周侗走了过去。
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两名弟子,周侗的心中一时间百转千结,诚然他曾经非常不喜史文恭这名弟子,认为他功利心太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史文恭竟然也会加入唐军,悠悠地长叹一声,开口说道:“冲儿、文恭,你二人快些起来吧!”
“多谢恩师!”二人朝着周侗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方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周侗此刻方才有机会看清两名弟子的样子,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二人,对着林冲缓缓说道:“冲儿,你的事情我在江湖上也多有听说,与其跟着那等不辨是非,一味重用奸邪的朝廷,还不如远走边塞,重新打下一片朗朗乾坤!”
“恩师教训的是!”林冲知道周侗教授弟子,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忠君爱国,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想他有多么宠信自己,不由得双目含泪,朝着周侗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侗又是转首看向史文恭,目光中再度出现复杂之色,曾几何时,自己是多么看中这个三弟子,可是最让他失望的也是这个三弟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对着史文恭喝道:“文恭!”
史文恭身子猛然一震,他自是知道当年周侗有多么喜爱自己,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是何等的失望,今日当他随着林冲一同前来,看到是周侗时,本能地便想要走,亏得林冲及时止住了他,他方才硬着头皮随林冲一起上前拜见周侗,如今听见周侗唤他,他心中七上八下的,唯恐周侗会好生骂他一顿,是以好半天方才轻声地应道:“弟子在!”
“文恭!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为师也不想再去提及,你如今既然已经投身唐军,就当严守唐军军纪,为大唐好好效力,让那些异族知道咱们汉人不是好欺负的!”周侗终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教训于他,让他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此时,周侗话音一转,“不过,你大师兄卢俊义那里,却是要你亲自去向他赔罪才是!”
“大师兄?”史文恭闻言,不由一愣。
“怎么?你莫不是忘了你当年伤了你大师兄的事了吗?”周侗面上露出不悦之色,沉声喝骂道,“本以为你入了唐军,会有所……”
“恩师,你且先勿动气,看看那里来的是谁!”林冲似是从城门处听见些什么,忙是伸手朝着那一指,开口对着周侗说道。
“哼!还能有谁?除了你们的唐王,我老友的弟子李俊辰,还能有谁!”周侗口中嘟囔了一句,却还是依着林冲所指看去,就看见自城中飞出一骑,马背上的骑士甚至不等战马停稳,就从马上一跃而下,连滚带爬地跑到周侗面前跪下,语带悲腔地叫道:“不孝弟子卢俊义,见过恩师!”
“俊义!你怎地也在这里?”周侗这一惊非同小可,在他的印象中,卢俊义家乃是大名府首富,纵然和林冲有着师兄弟之情,但也绝对不会抛下偌大的家业,林冲见状,便是附到周侗的耳边,将卢俊义的事捡要紧的说了几句。
“该死的蔡京,作死的梁世杰……”林冲虽然没有细说,但是周侗却依旧是气的满脸通红,须发被他自己吹得老高,指着南面便是大骂了起来。
林冲、史文恭面面相觑,全然没有想到那么些年过去了,周侗的火气一如既往的打,二人苦笑一声,伸手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卢俊义,朝着他努了努嘴,示意他上去劝劝周侗。
卢俊义苦笑一声,走到周侗的身边轻声道:“恩师,过去的便是过去了,这笔账徒儿日后自会去讨回,恩师年岁已高,当保重身子,莫要发那无名之火才是!”
“怎么?现在是不是觉得你闯出一个什么“天下枪棒无双无对的名头来,便是可以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周侗斜着眼看了看卢俊义,语带不满地喝道。
卢俊义讪讪地笑了笑,正准备出言解释时,就见周侗冲他摆摆手,“算了,反正这些都是你们师兄弟三人的事,和为师无关!”
卢俊义颇有哭笑不得之感,心中暗道周侗还是和当年一样,脾气变得比什么都快,但面上依旧不敢露出不耐之色,“恩师,此处来往商旅众多,还是进城中叙话吧!”
“哼!进什么城,今日没有把事情解决了,你们谁也别想再进这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