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一声中气十足的道号自屏风后响起,众奸臣询声看去,就见一满头白发但却面色红润的老道士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满屋的奸臣打了个稽首,“化外之人玄真子,见过各位大人!”
“玄真子?”虽然李邦彦知道赵佶是个不折不扣的道教徒,而且朝中很多官员也是道教徒,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这些身穿道袍的道士,每每都喜欢叫他们牛鼻子,为此也不知被赵佶教训过多少次了,但每次都是出门就忘,如今见到玄真子打扮,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也不管现在是在何处,厉声喝骂了起来,“混账东西,你算事什么东西,难道没看见在座的都是当朝重臣,我等谈话叙事,哪里是你这等人可以听得,还不赶紧退下!”
“大胆!”
“放肆!”虽然蔡攸、蔡绦二人平日里也看不惯蔡京过分宠信玄真子,但到了这会,二人还是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李邦彦,这里是太师府,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你若是不满意,大可以滚蛋,太师府不欢迎你这等人!”
李邦彦到底是当朝左相,被两个小辈这般指着鼻子喝骂,面上哪里会过得去,当即便是涨红了面皮,就待要反唇相讥之时,猛地瞥见坐于主位的蔡京,方才省起自己是在太师府中,忙是朝着蔡京一揖,开口说道:“适才邦彦一时口无遮拦,言语间对太师多有冒犯,还请太师恕罪!”
虽然蔡京对李邦彦此举也甚是不满,但他的城府到底要深许多,知道眼下李邦彦还有些用处,是以只是淡淡地摆摆手,“左相说笑了,还请入座!”
李邦彦见蔡京不似说笑,便是将一颗心放了下来,坐回了自己的位上,待得李邦彦坐了下来,蔡京将自己等人先前所议之事对着玄真子又说了一遍,方才问道:“玄真道友,此事依你看该当如何?”
玄真子闻言,右手一甩拂尘,左手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起来,就见他时而展眉微笑,时而眉头紧皱,唬得蔡京等人一颗心也是随着他的表情变幻而七上八下,蔡攸到底是个草包,也最是沉不住气,见玄真子只是在那里掐指,久久没有一句话,便是焦躁地喝道:“邱先生,你已然算了半天,你倒是说说,你算出些什么东西来了?”
“孽障,你还不赶紧给我闭嘴!”蔡京到底知道玄真子的底细,知道他绝非一般的江湖术士,而是有着一身真才实学,如今听见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竟然敢这般冲撞与他,心中又惊又怒,狠狠地一拍身旁几案,厉声喝斥起来。
“父亲大人,你…你竟然为了这个在咱们家混吃混喝的野道骂我?”蔡攸愣住了,一张脸涨得通红,指着玄真子吼了起来,“我可是你的……”
“啪!”蔡京自几案上拾起一只茶碗,狠狠地砸在地上,伸手朝着屋外一指,“给我滚出去!”
“父亲大人!”
“滚!”
“哼!”蔡攸无奈,只得是恨恨地瞪了玄真子一眼,用力地甩开上前拉他的蔡绦,大步离开。
“玄真道友,我那个大儿子都让我给宠坏了,不知道道门玄妙,还请莫要与他一般见识!”蔡京面上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朝着玄真子拱了拱手。
一众奸臣见到蔡京这个动作,无不是面色大变,唯有高俅一人还算正常,毕竟这玄真子就是他荐给蔡京的,就见玄真子朝着蔡京一揖,开口说道:“太师言重了,贫道却是有些想法了!”
“既如此,还请玄真道友快快说来!”蔡京面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喜色,忙是开口说道。
“贫道以为,似这等自立旗号造反者当杀,不杀自是不足以平民愤,不将之斩尽杀绝的话,日后自是会有许多人闻风景从,造反者就如过江之鲫一般,数之不剩……”玄真子摸着颌下短须,颇为自得地说了起来。
然众奸臣听了,面上无不是露出不悦之色,心道你说的这些我们哪里会不知道,我们要知道的解决的办法,但却因为有蔡京在此,他们只能将这些想法收于心中,不敢太过显露。
蔡京听了也是有些不悦,但他知道这玄真子说话一向如此,当下强按不悦,开口问道:“但那伪唐势力着实了得,先前在梁山时,朝廷便是屡次征讨,但结果却都是铩羽而归,如今其更是占据了燕云之地,实力更是今非昔比,朝廷又当如何征讨?”
“太师莫急!且听贫道慢慢说来!”玄真子安抚了蔡京一句,面上露出一丝颇为隐晦的笑容,对着众奸臣拱拱手,“相信在座的各位,一定都是家资颇丰,而且无比痛恨伪唐那些人吧!”
“哼!”李邦彦冷冷哼一声,他虽然碍于蔡京面子,不敢发作,但不代表不敢给玄真子挑点刺,“在座的各位都是朝廷重臣,又哪是你可以打听的,还是快些将你的办法说将出来,莫要在耽误各位大人的时间!”
李邦彦才说完,高俅便也是开口说了起来,只是他说的却正好与李邦彦相反,“不瞒这位道长,我等与那伪唐的匪首李俊辰以及麾下的林冲、杨志等人有着切骨之恨,只怕是倾尽三江之水都难以洗尽,必先杀之而后快,若他们不死,只怕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