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彦宗派遣女真侦骑四散而出,到处打探唐军之所在时,以朱武为首的唐军先锋部队也是在紧锣密鼓的筹划着,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将檀州的女真兵马一鼓而歼。
朱武自投梁山开始,便是倍受俊辰的重视,每每有重大军事行动时,便是让他参赞军机,又或是随军出征,让他从心底发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之情,但在这个时代,不管是谁,都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独立统帅兵马作战,就是朱武这样的军师也不会例外,如今终是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朱武心中发誓,绝不会让这伙女真人活着离开。
当朱武从天机营的探子和自军斥候的口中得知,女真人侦骑四出,到处打探自家兵马的所在时,不禁想起前几日马灵亲自送来的一份周边地形图时,心中立时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将这伙女真人全歼的大好机会,是以在不迟疑,立时召集众将商议此事。
“众位请看,此地是我军如今的营寨的位置,此地乃是旗峰山,离我军营寨约莫二十里远,山势蜿蜒起伏,内中却才藏雄兵,因此我打算将营寨迁至那里……”朱武手持羽扇,指着地图侃侃而谈。
“搬至山里?”辛从宗颇通兵法,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山里林木茂密,虽易于隐蔽,但要是女真人施以火攻,那岂不是自寻死路,此法不妥!”
“是啊,辛老弟此言有理,我等身死是小事,但要是误了唐王的大事,可就是万死莫赎了!”张应雷对异族那真叫一个恨之入骨,只要是能异族,就能得到他的拥戴和响应,如今见己方的布置可能被异族利用,也是开口劝阻起来。
“哈哈……”就在众将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朱武莫要这般做时,一阵不合时宜的笑声就此响起,众将不禁勃然大怒,询着声音看去,就见老将庞毅正在那里抚须大笑,将众将目光转过来后,伸出手指指着他们,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呐,一个个怎么都那么糊涂!”
“糊涂?”庞毅这句话说得众将面面相觑,以至于一时间都忘了要指责与他,良久方才由邓宗弼翻了翻他那紫色的眼皮,皱着眉头说道,“庞老将军,安营扎寨都需防敌偷袭与火攻,是以都当以临近水源为第一要务,如今要舍水源而进山中,莫说是山林茂盛适合火攻,就是我军想要取水也不是易事啊!”
“是啊,每日光是取水都要走上百余里,如此军士们如何保持战斗力?”
“邓将军说得有理,万万不可如此行事!”
群声滔滔,无不是要朱武打消这个念头,听得朱武是不住地摇头苦笑,只得是伸出双手,微微地朝下按了按,将嗓门拔高了两度,“诸位……诸位,可否听朱某一言?”
众将听朱武这般说,便是渐渐收住声音,将目光全然放在了朱武的身上,冷不丁地这么多热切的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身上,让朱武颇有些不自然起来,轻轻地咳嗽两声,略略遮掩了自己的尴尬,开口说了起来,“依武的意思,便是遣一位将军前去女真人搦战,将其诱至旗峰山中,而我军则在山中的四面八方伏定,待其入山,便是将其一鼓聚歼……”
朱武才说完,邓宗弼便是撇撇嘴,开口说了起来,“军师此计固然是好,可要知道纵然是这山中都是我军兵马,但是此山总有进出之所在,这女真即便是再蠢,也当知道从进出之所在逃走才是……”
“邓将军所言甚是!”朱武微微颌首,再度指着地图开口道:“众位将军请看,这旗峰山唯有一处入口与出口,这入口乃是在两峰之间,虽然此入口可并排经过三匹战马,但如果我军将那女真人诱入山中,而后以巨石封住入口,而后在两边的坡上伏以强弓劲弩,相信任凭那女真人骑术如何了得,如何悍不畏死,都不会从此处退走,只能是拼死朝着后面唯一的那条出路而走……”
“此法固然可将那入口封死,但军师又如何敢保证那女真人如何会被我军诱入那山中,此其一也;又如何保证那些女真人在发现入口被封死后,不会拼死从出路那里突围,此其二也,若是这两个问题不能解决,此计恕陶某不能认同!”陶震霆不等朱武说完,便是将大手一摆,出言打断道。
陶震霆话一说完,张应雷等人立时出言附和,朱武听在耳中,眼神却是看着庞毅,见庞毅老神在在地在那里伏须微笑,不由得开口笑道:“看庞老将军在那里抚须微笑的样子,定然是胸有成竹,咱们不如请庞老将军说说,如何?”
“嘿嘿……你个小娃子,还真是会给老夫找事!”庞毅一咧嘴,伸指点了点朱武,继而说了起来,“既然军师看得起我这把老骨头,那我就好好说说,陶将军适才的两个问题,在老夫看来,根本不成问题,原因很简单,那女真人是极为记仇的,你今天砍了他一刀,那么他明天就一定要还你两刀,像今天杨小子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又让其中几个番狗跑了回去,相信来日只要让杨小子去诱敌,相信那些番狗定然会不顾一切地追过来;至于你们说的那个出路的问题,更是简单不过,只要咱们按照当年按照正一村之战的打法,在地上布满坑洞,然后用鹿角、木栅等将出路整个封死,在辅以火箭、强弓硬弩,相信那些女真人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