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岳的刀,很快,力量也很足,从李天锡和他交手的第一招开始,便是异常清晰的感觉了出来,瞅着分明是砍向颈项的刀锋,在不经意间却是出现在了胸腹,明明是削向马蹄的一刀,又不知何时到了臂膀。
也就是李天锡了,能在间不容发的最后关头,将丘岳的三停刀挡了下来,若是换成晋军阵上的任何一个人,只怕连丘岳的起手三刀都接不下来,有了这一层的原因,那些大小将校,无不是觉得自己的颈项之间凉飕飕的,似乎随时都可能丢了自己的脑袋。
两人斗了约莫二十招上下,一直主导着攻势的丘岳,心中没由来一紧,似乎立刻便会有什么要命的事情发生一般,已然得知了李天锡底细的丘岳,猛地使出一招“白鹤亮翅”,整个人闪到了李天锡的左侧。
李天锡似是没有想到丘岳有此一招,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蛤蟆槊明显慢了一拍,以至于整个人在动作了也是慢了一拍,被丘岳一刀将头上的盔缨削去。
李天锡自成名以来,几时这般被人削过面子,晋军阵上见了这一幕,面上不由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果然是够无知的,当年也是有一人削了李天锡的盔缨,结果这人险些被他剁成了肉泥,你这宋将今日必成肉泥!”
哪曾想,他们想象中李天锡发飙一般朝着丘岳猛攻,然后将丘岳打下马去,一槊一槊砸成肉泥的场面并没有出现,非但没有出现,而且李天锡还面色铁青地看着秋月,双眼中直欲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喝道:“你是怎么避过去的!”
“怎么避过去的?”丘岳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愤怒的笑容,“你这厮连伤我军两员大将,难道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哼!莫说是两员,就是二十员、两百员,你也不可能知道!”李天锡颇有些歇斯底里似的吼了起来,眼中满满都是杀机,“也罢,老子不信你能避过去一次,还能避过去两次、三次,接招吧!”
双手攥住蛤蟆槊,勾、抓、撕、刺、咬、劈、砸、斩,蛤蟆槊在他的手中,就如同是一只活过来的蛤蟆一般,招数甚是诡异,对着丘岳又撕又咬,让丘岳每接一招,都是异常难受,都必须全力以赴,不然怕随时都会伤在李天锡的槊下。
看着丘岳左支右绌地应付着自己的攻势,李天锡就如同在三伏天喝了冰饮一般,从头爽到了脚,可虽说如此,在他的心底,还是非常清楚地知道,丘岳虽然被压制了,但自己想要就此取下他的性命,怕是万万不能,“看起来差不多是时候了!”李天锡看了一眼疲于应付的丘岳,眼眸深处闪过一缕戾芒,左手不自觉地搭在了杆身的按钮那里。
他自问自己的动作做的非常隐蔽,可以瞒过任何人,可不想丘岳是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他,为了能当着李天锡的面,破解槊中所藏的暗器,他真是煞费苦心,哪怕是故意示弱落于下风,也要当面破解李天锡的毒针暗器,毕竟在他的心中,非常固执地认为,只要他能当面破解李天锡这一手,那么带来的打击将会是毁灭性的,说不定还能借此将李天锡斩于马下。
“要来了!”将那一缕戾芒收在眼中的丘岳,原本就是只使出八分力的他,如今更是再度收回了一分力,只使出七分力的他当然更是遮拦不住李天锡的攻势,让李天锡更是认为丘岳已然技穷,当下不在犹豫,猛地收回手中槊,口中大喝一声,蛤蟆槊中宫直进,舌尖上闪着赤色的光泽,照着丘岳胸膛刺来,期间更是夹着几缕细不可查的破空声,朝着丘岳袭来。
本以为自己的这一手,定然可以命中丘岳,然后将丘岳斩于马下,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那几乎集合了自己那全部力量的一槊,竟然刺在了丘岳的刀面上,难以前进分毫。
“怎么可能?你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的力量?”李天锡双臂再度用了用力,发现还是难以有所寸进,“不由得失声叫了起来。
“哦?我为什么不能有这么强的力量?”丘岳自是能感到李天锡在用力,嘿嘿冷笑两声,“莫不是觉得本将应该和张开、梅展二位一般,口吐白沫,全身乏力,而后死在你的蛤蟆槊之下?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双臂猛然用力向上一挑,就此将蛤蟆槊挑的老高。
李天锡没有想到自己的双管齐下会全部失效,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以至于他没有发现丘岳抡起的三停刀上,竟然闪过那么一缕淡淡的赤红色的光芒,手忙脚乱地闪过这一刀,口中不住地高声喊道:“这不可能,天下没有人能够比过去,没有人能够中了还若无其事!”
“哼!那就抱歉了,本将就来做第一个安然无恙之人!”丘岳见自己这一刀竟被李天锡闪了过去,心中在轻咦一声的同时,也是微感不忿,手腕翻动间,猛地大喝一声,飞龙三停刀似真实虚,似坐实右地一刀狠狠劈了下来。
这一刀,换做平时的话,自是不会放在李天锡的眼中,可如今李天锡却是因为暗器对丘岳无效,从而有些方寸大乱,哪里还能看清丘岳这招中隐藏的杀机来,完全凭着身体的本能来应对。
凭着本能应对丘岳的杀招,这如何还能讨得了好,总算他还有着几分悍将的本事,在刀锋临体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