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除了刻意去压低声音的时候,李俊辰通常说话的声音,比旁人总要上了一丝,是以他在叫出赵楷名字的以后,散步在四周的,无论的路上的行人,还是摆摊的小贩,无不是将目光投了过来。
要知道赵楷的姓氏是赵,而赵这个姓在燕云的大地上是异常敏感的,虽然不是赵匡胤以及他的兄弟、子孙丢掉的燕云十六州,但却是他甘心与契丹媾和,每年向契丹上贡,在无形中助长了契丹人的嚣张气焰,更是变本加厉地欺压境内的汉人。
如今乍一听到赵楷的名字,就如同听见仇人的名字,眼睛瞬间便是红了,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林冲、鲁智深眼瞅着似乎要出事,赶紧站了出来,拦在了人前。
那些百姓也许不认识林冲,但绝对认识鲁智深,知道这个和尚也是唐军中的一员,于是乎对着他嚷嚷起来,“大师,我们知道你是唐军中的大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被姓赵的害得有多惨,所以今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这个姓赵的给我们一个交代!”
“是啊!就是因为这姓赵的无能,才让我们一家的日子过的和狗一样!”
“你至少还是一家子,我呢,一家子全被契丹狗拉到草原上,当做他们骑射的靶子,如果不是我和旁人不一样,心脏长在了右边,只怕我们一家都在下面团圆了!”这位说着,猛地一下拉开衣襟,众人的目光立时看向他的身上,左胸之上一个异常狰狞的箭伤,似乎还在诉说当日的凶险。
有了这个人的现身说法,让在场的人群更是激愤起来,异口同声地声讨赵楷,一定要姓赵的给大家一个交代,相信如果不是有鲁智深和林冲拦在前面,只怕汹涌的人群立刻会将赵楷撕成碎片。
看着汹涌澎湃的人群,纪安邦不知为何,只觉得一种难以言喻危机感笼罩在自己和赵楷的身上,虽然他在心中也是在暗暗责怪种师道多事,把自己派到赵楷的身边,而赵楷也是奇怪,非要跑到燕云这块敌人的土地上来,但是赵楷到底是赵宋的皇子,做为属下的纪安邦只能是唯命是从地跟了过来,当下踏上几步,右手搭在腰刀之上,双目放出摄人的精光,看那架势,分明是时刻准备要带着赵楷杀出去。
俊辰转头看了一眼如临大敌的纪安邦,不由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语带轻蔑地说道:“赵兄,看看这些被你们赵家抛弃了百余年的百姓,你们在汴梁城中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时候,他们却是在这里过着连猪狗都不如的日子,你们出行时前呼后拥,风光无限的时候,他们却是要为自己能够生存下去,而小心翼翼地动作……”
俊辰还在那里说着,可赵楷却是再也听不进去了,猛地一伸手拨开了拦在自己面前的纪安邦,大步朝着林冲、鲁智深走了过去。
纪安邦大惊,正想要追过去将他拉回来时,俊辰猛地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纪安邦不由大怒,正想要拔刀翻脸,不想却是看见俊辰笑着朝他摇了摇头,不知为何,纪安邦忽地觉得这个曾在正一村见过一面的年轻人的身上有一种让他非常难以形容的特质,让他心中的怒火就这么熄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赵楷走了过去。
赵楷走到了林冲、鲁智深的身后,看着异常汹涌的人群,开口道:“林教头、鲁大师,能否劳烦二位让开一条路,让在下过去?”
赵楷的声音虽说不大,但在林冲和鲁智深听来,其中却透着一份坚定,一份不容质疑,二人不禁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转头朝着俊辰看去,就见俊辰不着痕迹地朝着二人点了点头,二人虽说不是很明白俊辰的意思,但是出于对俊辰的信赖,还是闪了开去,让赵楷就此走了出去。
那些百姓虽然吵闹了半天,看起来是有想要冲击林冲和鲁智深的味道,但实际上却是因为有着林冲和鲁智深的存在,才使得他们敢如此放心地辱骂赵楷,如今乍一见二人放赵楷走了出来,不由害怕起来,尽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颤着手指指着赵楷道:“你…你…你想…想做什么!”
不想赵楷只是走了几步,竟然一撩下摆,朝着那些百姓跪了下来,非但是跪了下来,居然还是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地磕了下去,直到磕满了九个,方才抬起头来,后面的纪安邦看了,当真的目眦俱裂,口中大叫起来,“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猛地掣出腰刀,就待要杀上前去,哪怕是死在这里也在所不惜。
只是他有想法是不假,但是有着李俊辰、林冲、鲁智深三人在场,又岂会让他上前,三大高手联手之下,不过区区三招便是制服了已然有些急火攻心的纪安邦,纪安邦不忿,还想要挣扎时,就见寒光一闪,俊辰已然将他的腰刀横在了纪安邦的颈间,开口说道:“纪将军,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相信你对我李俊辰的为人当是有所了解,今日我可以和你保证,赵楷决计不会有性命之忧,你且继续看着便是!”
纪安邦听了,想到自己落在了李俊辰等人的手上,如果不按他说的,到时候只怕是丢了性命也没地方说理去,只能是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赵楷的方向,林冲和鲁智深到底还是有点担心纪安邦会突然暴起,各伸出一只手搭在了纪安邦的肩上,俊辰见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