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走了,带着张伯奋和张仲熊,还有他才来目的之一的韦扬隐,以及那些他自以为清楚的满头雾水。
站在船头荡波水泊之中,张叔夜忍不住朝着身后的梁山看去,心中不知为何,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又似乎很清晰的感觉,顺着这种感觉,他隐隐觉得自己总有一日,会和俊辰再度相逢,只是那时候……
无独有偶,就在张叔夜回眸梁山的那一刻,俊辰亦是在许贯忠的陪同下,站在梁山的最高峰上,目送着张叔夜父子的离去,就如同张叔夜觉得会与俊辰再度相遇一般,俊辰也是心中默默祷念,待得再见之日,定会让张叔夜心甘情愿入己帐下。
看着背负双手,迎风而立的李俊辰,许贯忠的心中也是渐渐有了一丝明悟,开口言道:“俊辰,看来你对这位兖州知州非常有好感啊,不然以那韦扬隐的身手,你是定然不会放他离开啊!”
“知我者师兄也!”李俊辰转过身来,对着许贯忠点了点头,“我梁山有能征惯战之将,有勇冠三军之雄,还有出谋划策之智,但相对来说,我梁山甚是缺少能够治理地方,乃至于日后治理天下之人,总不能我等历经艰难打下来的天下,到头来还是任用赵佶手下那些奸臣庸官,若是如此,我等为何还要去冒这九死一生之险,还不如直接归顺赵宋来得好些……”
“是啊!以我梁山目前的状况而言,若是仅仅以燕云十六州为最终目标的话,已然是搓搓有余,可如果要将目光放在天下的话…”许贯忠的脸上浮起一丝自嘲的笑容,“这人手怕是远远不足啊!”
“所以我们不但要发掘民间的有用之才,自行培养可用之才,还要将赵宋朝廷中,那些官声、能力不差的官员也尽量拉拢到我们的阵营中来,或许他们现在会不赞同、不认可,甚至只是远远观望”,李俊辰的目光中,自信的光芒一闪而过,“但当我们从燕云南下的那一天,他们就自然会走进我们的帐下,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去为一个注定灭亡的朝廷殉葬!”
许贯忠到底是许贯忠,从俊辰的话中,敏锐地听出了别的意思,抬头看了一眼俊辰,目光中满是惊喜,“俊辰,这么说起来,我们这便是要进军燕云了吗?”
“难道师兄不认为马上就会有最好的进军机会吗?”俊辰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开口反问道。
许贯忠怔了怔,很快便是反应过来,伸手指了指俊辰,“好你个李俊辰,这便挤兑起你大师兄来了…”只是他的言语中没有一丝动气的意思,目光投向的方向,正是赵宋首府汴梁的方向,“是啊!这个机会可不会常有,如今的朝堂之上,怕是已经吵闹成一团了吧!”
“吵吧,闹吧!有我们师兄弟,还有这一班如狼似虎的好兄弟,这中原百姓的命运,说什么也不会断送在赵宋昏君奸臣的手中!”俊辰亦是将目光投向汴梁的方向,那缕自信的光芒再度闪现在他的眼眸中,“待得他们出兵江南、河北之际,就是我梁山兵发燕云之时!”
就如同李俊辰和许贯忠所预料的那样,当卢俊义被劫走的消息传到蔡京耳中的那一刻,蔡京当场就是暴跳起来,几乎是砸光了书房中的一切摆设,再他的眼中看来,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想要谁去死,谁就必须去死,如今竟然有人敢来捋他虎须,让他如何能受得了,只是以他的岁数来说,这般暴跳的结果,就是险些一命呜呼,也亏得太师府的大夫医术了得,而且擅长急救,方才救回蔡京一条性命,当这个消息经由乐和传回梁山后,俊辰等人不禁长叹,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啊!
在蔡京被抢救回来的第一时间之内,他所想的不是如何保养自己的身体,而是立刻遣人将高俅、童贯、李邦彦等等奸臣全部请过府来,一伙奸臣大肆商议了一番,决意在次日晨会之时,将此事报与徽宗赵佶,由赵佶下旨兴兵,以出胸口这口闷气。
次日一早,皇城的金銮殿上,一众人模人样,沐猴而冠的奸臣参见完毕后,就听得梁师成尖着嗓子吼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若是以往,梁师成叫完这句话,赵佶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今日赵佶才刚想起身时,就见蔡京闪出班列,朝着他毕恭毕敬地说道:“启禀皇上,臣蔡京有本上奏!”
赵佶见是蔡京站了出来,只能是耐着性子坐了下来,缓缓开口道:“老太师有何事要禀,只管说来便是,朕定然是无有不准!”
蔡京听了,连忙谢恩,赵佶自又是免不了一番客套,让蔡京是感激涕零,看得一众奸臣,恨不能替蔡京站在那里,待表演得差不多时,就听蔡京说道:“启奏皇上,臣昨日接大名府知府梁世杰来报,大名府富商卢俊义勾结贼匪,原本已被打入大牢,准备择日问斩,不想那些贼匪为了营救卢俊义,竟然不惜大闹大名府,非但将城中军民杀死杀伤无数,更是将城中钱财、粮草抢走大半,如此匪患,当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戮剿灭,他日一旦贼势大成,将远胜北疆异族,微臣不胜惶恐,还请吾皇盛断!”
赵佶闻言,不由大惊,连忙问道:“竟有此事,那大名府现今如何?可有人知晓?”
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