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这一行的做派,只不过是宋江此次派出来的人中,最最基本的做法罢了,在他们看来,这些百姓活着的最大目的,就是给他们这些人提供吃喝用度罢了。
七日的时光对于要赶路的宋江这伙人来说,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罢了,事实上自从分兵后的第三日开始,宋江便是通过自己的心腹,知道了分兵后那些人的所作所为。
在他看来,这些人这般做自是无可厚非,毕竟行军打仗是需要军饷和辎重的,而似田虎这等势力,又哪里会有这等东西,虽然风云庄来人说了,只要宋江肯带人去,届时定会有厚礼相赠,可那毕竟还没有拿到手不是,是以除了这么干,似乎也没有别的军饷和辎重来源了,要说这么干的唯一遗憾就是宋江事先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他定然会叫办完事以后留下梁山的名号,既能养活自己,又能打击自己的敌人,这样的事情怕是宋江做梦都会笑醒吧。
有了穆弘、燕顺等人带回来的大量吃食,宋江自然也是大喜,虽然说之前因为粮秣不是很多,是以在给魏辅梁办了接风宴后,上上下下都是严格控制吃食,可如今吃食充足了,宋江要再不让手下吃饱喝足,只怕那些手下早晚要造起反了。
宋江这一点头,整个营中是欢声雷动,所有人都陷入了狂欢之中,吃喝淫乐忙得不亦乐乎。
帐外是一派喜气洋洋,帐中也是一片笑声,穆弘、燕顺等人一个个是捧着肥鸡美酒,吃得是满嘴流油,脸上的得色更是无法掩藏,尤其是燕顺,可以说自打离开清风山以来,这一次是他干得最爽的一次,原本以为王英死后,他会就此边缘话,可没想到他抢了如许吃食回来,宋江非但没有指责他,反而是大摆筵席,让他不禁心花怒放。
就见他灌了一大口酒,又捧起面前的肥鸡啃了两口,笑着说道:“这TND才是我们这等好汉该过的的日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真是好不痛快!”
燕顺的话,算是说到的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是跟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不苟言笑的宋江,面上也是露出了吟吟的笑意,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指着面前的吃食对着燕顺道:“燕顺此行辛苦了,都是宋某不察,未曾想到要多带粮草,如果不是有燕顺兄弟,怕是宋某人早就要饿肚子了,来来来,我等一起敬燕顺兄弟一杯。”
宋江这么一说,那些手下哪里有敢不听的,纷纷举起手中的酒碗,“燕顺兄弟,我敬你一碗!”
“多亏了兄弟了,这些日子,嘴里都TND淡出鸟来了!”
“啥都不说了,老子先干为敬!”
眼瞅着这么人朝着自己敬酒,燕顺的心中甭提多美了,美滋滋地想到,“看来我在宋江哥哥的心中,看来还是非常有位置的嘛!”
他强忍着心头的激动,端起酒碗朝着众人道:“小弟能有今日,全赖哥哥,今后哥哥但有所遣,定然无有不从,小弟先干为敬!”说罢,举起酒碗一气喝完。
只是让他放下酒碗,眼中的余光瞥到一人时,满脸的笑容顿时冷了下来,只因他看到帐中有一个人只是坐在那里,双眼无神地看着满桌的菜肴,对宋江说的话只做是没有听见。
若是换做常人这般不给他面子,他怕是早就拍案而起了,可唯独这个人他不敢这般造次,纵然是极端不爽,亦只能轻轻放下酒碗,脸上带着几分不爽的笑容,语带不甘地说道:大家伙都喝得非常高兴,为何我看军师面前的酒杯却是一滴未动,莫不是觉得军师觉得这些酒菜不和口味,若是如此,军师只管和我说,想要吃些什么,我立马去给军师弄来!”
燕顺这话一出口,原本还在那里说笑的人都停下了聊天,扭头看了过来,宋江亦是放下手中的酒杯,颇为关切地看着魏辅梁说道:“军师,你莫不是身子上不舒服,我立刻差人给你去找大夫来瞧瞧,如何?”
魏辅梁心中苦涩,面上的表情也是异常的尴尬,他哪里是身子不适,只是他的心中极度不适而已。
也难怪他会如此,要知道他在单州也算得上是一介名士,只是被董平和穆弘抢行掳来此地,本来他见宋江胸中满是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似乎有着扫荡群寇,匡扶社稷的雄心壮志,这才渐渐动心,觉得若是辅佐这样一个人,那么也不枉自己一身所学,到时候青史留名,也算没有白到这个世间走一遭。
可是当他真的为宋江设计谋划以后,却发现宋江的手下和平常所见的那些山贼流寇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是犹有过之,他看着面前这一桌异常丰盛的酒席时,彷佛看见了血流成河的村落,火光冲天的房舍,哭天喊地的百姓,他毕竟还是一个文士,每每思及这些,让他如何还有动筷的勇气,再听见燕顺等人张狂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好痛,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难道说我真的是看错宋江这个人了,我还应该继续为他出谋划策吗?”
他可以无视燕顺等人,但是对宋江,他却无法漠视,毕竟来说,眼下他的生死还是牢牢地攥在宋江的手中,就见他脸上好容易挤出一丝笑意,“哥哥多心了,小弟并未有什么不适……”
“既然没有,那你为何不喝?难道说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