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升才舞着双刀上前没有几步,对面的黑暗忽然点起了一大片的火把,本已渐渐习惯黑暗的曾家兄弟猝不及防,不自觉地伸手去遮住自己的眼睛。
曾升如此动作好问题不大,可曾涂也如此动作,也就未免太不将杨志当回事了,要知道杨志武艺在梁山也属于顶尖高手行列,就是比起史文恭来,最多也就是差之毫厘而已,又岂是他曾涂可以小觑的。
杨志心中愠怒,面上却是看不出丝毫动静,只是执枪的双手在不自觉间又是加了一把力,那杆精铁枪就好似在一瞬间有了生命一般,化作一条毒蛇,从最不可思议的角度,冲着曾涂就是一口。
在这生死当口上,曾涂倒是显现出了他做为女真后裔的精湛马术和野性直觉,虽目不能视,但凭借那一瞬间的直觉,曾涂下意识地身子一矮,朝着右边的马镫处一侧,使出一招“镫里藏身”,险之又险地避了开去,不过他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头上的束发金冠连同这头皮上头发,却是叫杨志这一枪全部给铲了下来,远远看去,就像是在曾涂头上开了一条沟一般。
曾涂虽然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在这个仪表大于天的年代,感受到头领处传来的阵阵凉意,在感觉到自己的长发披散而落,曾涂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副什么样子,口中凄厉地悲嗥一声,“我和你拼啦!”一夹坐下战马,手中的点钢枪没头没脑地朝着杨志抽来。
是的,没头没脑的抽来,做为曾家的长子,在如许多他叫做贼寇的人面前颜面尽失,这份刺激足以让他丧失所有的理智,手中的枪法更是散乱不堪,原本他就不是杨志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这般,短短不过两三招间,他已是接连遇险,归位只在须臾之间。
曾升在适应了火把的亮度之后,缓缓地放下手来,眼前看见的那一幕却是让他亡魂大冒,几乎是不带任何思索,就地这么一滚,手中的我双刀照着杨志的马腿而去,“贼寇,焉敢伤我兄长,给我拿命来!”
只是还没有等他滚到杨志的马处,就听见酆泰那略带着几许轻佻的声音响起,“哟,小子,看不出你是步上玩的,那么你就陪俺过上几招吧!”不等曾升有所反应,就见一条铁锏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直奔曾升顶门而来。
曾升的心思全在曾涂的身上,一时间哪里会注意到四周的这些,待得他听到人声的这一刻,铁锏已经快触及他的脑门来,在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顾到自己的脸面,想到什么曾涂的安危,一切都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为第一位,硬生生地后背使力,停住了滚向杨志马下的气势,反而照着相反的地方滚去。
“咚”的一声,酆泰这一锏瞬时砸在了地上,将地上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来,而曾升也趁着酆泰这一锏才落地,不及换招的瞬间,又是照着他那里一滚,手中的刀也顺势照着他的脚踝就是一刀。
酆泰显然是没有想到曾升会有如此一招,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朝后跳了一步,指着曾升喝道:“你这是什么打法?天底下几时有了你这般无赖的招数,还不给老子乖乖地站起来,好生叫老子打上两锏。
酆泰这话一出口,莫说是曾升了,就连梁山群雄也是忍不住摇起头来,杜壆更是满脸羞愧,而卫鹤则是伸手掩面,一副不认识酆泰的样子,就听见曾升开口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草寇,还有脸说我,有本事你也和老子一样,躺下来打啊!”说着,又是一刀照着酆泰脚踝抹去。
以酆泰的身手,自是不会让曾升砍到,在曾升的刀到之前,他是早就闪到了一边,只是光靠闪又怎么能赢呢,酆泰那黝黑的脑门上不禁急的直掉汗,而曾升则是心下得意,就这么在地上翻滚着,刀刀就是往酆泰下三路招呼。
许是被曾升的这等招数逼得急了,酆泰居然憋出了应对的办法,就见了朝后跳了一大步,避开曾升的双刀,跟着虎吼一声,学做猛虎扑食的样子,举起双锏猛地扑了上来,这等明显的招式,曾升自是不会被他扑到,早就远远躲开。
哪知这酆泰竟然就势往地上一躺,学做曾升的样子,双锏如同双刀一般,照着曾升一锏接着一锏的打来,论力气、论臂长、论气势,曾升又怎么会是酆泰的对手,尤其当地上被酆泰砸得到处是小坑之后,曾升的翻滚动作明显是慢了许多,胜败生死也许就在瞬间。
曾升这边陷入困境,即将分出胜败,不想杨志那里却是抢在他的前面分出了生死,凭心而论,如果抛开一切因素,单就武艺而论,曾涂也的确不是杨志的对手,但如果曾涂想要脱身,也并非什么难事,怪只怪杨志一枪挑落曾涂的束发金冠,铲去他的头皮,让曾涂的心境大乱,如此状态下的曾涂,若还能在杨志的手下逃脱,只怕杨志自己都是不会原谅自己。
总算是杨志念在曾涂一身武艺高强的份上,不愿他死的太过难看,特意使出杨家枪的绝招“天坤倒悬”为他送行,就见杨志的长枪自下而上地强行将曾涂的点钢枪破成两段,枪尖上带着杨家枪一贯便有的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命中曾涂的咽喉。
曾涂的双眼顿时瞪得老大,双手无力地向上伸了伸,像是要捂住自己咽喉处地创口,但是他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