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五兄弟兴冲冲去,满心希望能杀得梁山大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把史文恭和苏定丢在了后面,可到头来却去惶惶奔回,险些连自己的小命都丢了。
只是以曾家兄弟的自大,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有错,错的一定会是别人,尤其是设下此计的史谷恭,更是被五人足足声讨了近一个时辰,如果不是史谷恭在营陷时被生擒而是回到了曾头市,只怕早就被这五兄弟砍成了肉酱。
苏定是个实在人,实在是听不下去曾家兄弟说史谷恭的言论,正要站起来出言反驳时,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史文恭死死的按住,苏定知道史文恭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兄弟,但现在这个举动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扭头看向他的时候,却又发现他的拳头紧握,牙关紧咬,拳头和太阳穴上青筋凸起,分明是忍得非常辛苦。
苏定心下默默地叹了一声,他哪里还看不出史文恭的想法,只能是无力地坐在一边,看着曾家五兄弟的表演。
总算这时候的曾头市还没轮到曾家五兄弟做主,就在五兄弟越说越兴奋的时候,曾弄端起茶碗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茶碗摔碎时的声音吓了正在那里大放厥词的曾魁一跳,他连忙转头四下看了看,见是曾弄摔了茶碗,心中猛地一跳,面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意,对曾弄说道:“老爹,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觉得这茶凉了涩口,要不我让下人从新给你端一碗上来?”
“不敢当啊,还是免了吧,老朽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哪里能当得起曾四爷如此厚待,还是老朽自己来吧……”曾弄白了曾魁一眼,真的起身站了起来,迈步朝厅外走去。
曾弄这个动作,把曾家五兄弟唬得不轻,五人在呆了一呆之后,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关门的关门,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好容易将曾弄再一次按在了椅子上。
“我说老爹,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不是在打我们哥几个的脸吗?”曾魁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显然曾弄真的将他吓的不轻。
“哼!你们几个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曾弄斜着眼打量了一番几兄弟,“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梁山不是凌州,虽然是贼寇,但也不是可以任我们宰割的势力,要想打赢他们,就必须好好筹谋,多做打算才有赢的希望,可是你们呢?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都是天下无敌,可是到头来,一场本可以赢的战斗,竟然生生的被你们打成大败……咳咳咳”曾弄越说越气,到后来更是气得咳嗽起来。
曾家兄弟赶紧去一拥上前,捶背的捶背,按摩的按摩,忙的不亦乐乎,曾弄慢慢平息了咳嗽,又是看了一眼五兄弟,见他们眼中满是关切,心中的怨火也在不知不觉地消退了许多,略微想了想,又是开口道:“如今史先生深陷敌手,庄外大营也落入梁山之手,犄角之势已被打破,我曾头市已成孤庄,你们几个倒是说说,如今该当如何是好?”
曾弄这一问,可就真的要了曾家兄弟的命了,要他们去打打杀杀可以,可是要他们动脑筋去想办法破敌,可就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就见五兄弟在那里抓耳挠腮,冥思苦相,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什么,眼看曾弄的面孔越来越黑,忍不住就要再度出言训斥时,曾裳忽地一捶左手,“我想到了?”
“嗯?”不止曾弄,就连史文恭和苏定也是颇为意外地看着他,曾升到底还是年轻,有些沉不住气,抢上一步,对着曾裳道:“三哥,你有什么办法,赶紧说出来给兄弟们和老爹听听啊!”
曾裳面上带着一丝得色,看了几人一眼,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方才开口道:“在我曾头市东面有一座法华寺,寺中大约有着十来个和尚,领头的那两个,一个叫法通,一个叫法慧,平日里也从来不干和尚该干的营生,喝酒吃肉,打劫商旅,这些事他们一件都没少干,依我之见,可以让这两个和尚去梁山营中诈降,然后将梁山人马诱人庄后的密林之中,我等再在林中设下伏兵,再加上林中本就有的机关埋伏,定然可以叫那些贼寇喝上一壶!”
曾家兄弟听曾裳说完,都是忍不住叫起好来,曾裳面上喜色更甚,曾弄想了想,却是说道:“这两个和尚就这么听我们的?难道你能保证他们是去诈降,而不是真降?”
“嘿嘿…”曾裳听了,阴笑了两声,脸上带着几分自信,“这两个和尚平素就在我们曾头市眼皮底下讨生活,而且他们这两人素来贪婪,只要和他们说清楚,只要他们做好这事,好处定不会少了他们,若是他们不去做,我就先带人灭了他法华寺,割了他的光头,取走他的所有金珠宝贝,想来他也没有不做的理由!”
曾弄想了想,却是把目光投向了史文恭,“史教师意下如何?”
曾家兄弟对曾弄要询问史文恭的做法,心中大感不爽,只是曾弄就在面前,他们也只能按着性子,可是看着史文恭的目光中,多少透着几分不善,史文恭只做不知,低头想了想,开口道:“庄主,三公子所说之法可以一试,只是和那和尚说时,不妨和他言明,曾头市和他法华寺本就是唇齿相依,那梁山今日能灭我曾头市,那明日就能灭你法华寺,如此一来,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