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曾家五虎交手的人中,以罗延庆年岁最小,也正因为如此,曾魁是一点都不把他放在心上,手上紧一招缓一招的,非但如此,在交手时更是时不时将目光瞥向别处,想着什么时候收拾了罗延庆,就好去帮忙。
罗延庆也是个精明人,没过两招他就看清了曾魁的打算,按照他和杨再兴一起行走江湖时的脾气,怕是早就暴起,用他引以为傲的罗家枪挑了曾魁,只是他在梁山跟着左谋、王佐等人混的久了,也是变得有些蔫坏,一面假心假意地装着不是对手,和曾魁勉力周旋,另一面却是在寻找机会,准备一击建功。
果不其然,他的这般表现,让曾魁在鄙视的同时,亦是全然不再将他放在心上,而是想着一会应该挑谁做对手才是,“林冲那枪法,估计我不是对手,老大、老二拿不下的对手,估计我上去也是白瞎,老三和我半斤八两,就是换我去,估计也是个不胜不败,倒是老五那个,看起来容易收拾些,一会还是让我去替老五收拾他好了!”
曾魁的心中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手上的招式也在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在后方观战的苏定也察觉到了曾魁的异状,双眉不由一皱,也顾不得庄上兵马无人统领,直接用力一夹战马,朝着曾魁的方向疾驰而来。
只是这苏定来的终是晚了些,要知道罗延庆可是从交手伊始就等着这样一个机会,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哪里还会错过,目中寒光一闪,手中錾金枪一抖,如离弦之箭,照着曾魁前心便是一刺。
苏定人还未到,看的是亡魂大冒,口中赶紧大喝一声,“兀那贼子,休伤我家四公子!”
曾魁亦是被这一声吼,在一瞬间将他的三魂七魄吼回原位,在魂魄归位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一抹闪亮的金光奔着他的前心而来。
曾魁大惊失色,口中怒吼连连,只是这会他才想着要招架,怕是早就晚了,到了这个生死当口,曾魁到是显出几分男儿本色来,一面紧咬牙关,身子向右探去,以其避开自己的要害,一面却是将手中铁枪全力向上,说什么也要给罗延庆留下些纪念来。
“噗嗤”,罗延庆一枪扎在曾魁肩上,让曾魁疼的眼前一黑,哪里还能握住铁枪,口中发出狼般地嚎叫,顿时跌下马来,罗延庆正待赶上去在给曾魁补上一枪时,苏定却是飞马赶到,不但立马挥枪引开罗延庆来枪,更是马不停蹄地朝着罗延庆猛攻了起来。
罗延庆一时被苏定逼住,哪里还有机会去收拾曾魁,只能是收回心思,和苏定周旋起来。
那曾魁跌落下马,虽然时摔得七荤八素,但他的骨子里到底还是有着女真人的几分悍勇,全然不顾自己身受枪伤,也不管自己是徒步,自地上捡起铁枪,口中狼嚎一声,挺枪朝着罗延庆杀来。
曾魁这一加入战团,罗延庆立刻就落于了下风,要知道此刻的罗延庆,并非是原本轨迹里那个罗家枪法大成,杨幺的长沙王罗延庆,而是一个年轻的毛头小子,虽然单独对上曾魁或是苏定,他都不会畏惧,但是那两人一旦联手,而且还是一马上一地下这种方式,他就有些捉襟见肘,慢慢难以招架了。
曾魁见逼住了罗延庆,口中亦是话多起来,“你小子适才挺行啊,居然敢刺你曾四爷,还刺的那么重,也就是你曾四爷洪福齐天,不然怕真是要死在你手上,不过你曾四爷既然死不了,那么你的小命,曾四爷就要定了!”
虽然罗延庆在苏定和曾魁的联手之下落在了下风,但不知为何,苏定心中始终是不安的很,见曾魁还在那里不住地说些什么,赶紧开口道:“四公子莫要多言,以防夜长梦多,还是先拿下这厮再说!”
“哼!”曾魁又是一枪,直捣罗延庆的面门,罗延庆赶紧侧首避过,苏定自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连着攻了几枪,让罗延庆是手忙脚乱,险些中枪,曾魁哈哈一笑,“就这么个货,苏教师又担心什么,早晚都是你我枪下亡魂!”说着,又揉身欺上,挺枪攻了上去。
苏定想了想,觉得曾魁说的有理,便强自按下心中的不安,再度挥枪欺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他的枪还没有挨到罗延庆的边,耳边便是传来一个颇为深沉的声音,“两个打一个,怕是太不要脸了吧!””苏定一惊,正想要看时,只觉得耳边似有一股强风刮过,一支碗口粗细的长矛正点在他的枪上,将他的长枪远远荡开。
“杜壆兄长!”
“哪来的毛贼,竟敢坏爷爷的好事!”
罗延庆和曾魁是一惊一喜,得此强援的罗延庆心中大定,一改先前被压制的颓势,手中的錾金枪就如狂风暴雨一般,照着曾魁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揍,苏定是有帮忙的心,可却无帮忙之力,他自己在杜壆的矛下本就是左支右绌,勉力自保而已,哪里还有空去管曾魁的死活!
曾魁本就受伤,仗着有苏定帮忙,这才敢徒步与罗延庆放对,可如今这苏定被杜壆压得死死的,哪里还能来帮他,在罗延庆凌厉的枪法下,他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好容易架开罗延庆一枪,赶紧是扯着嗓子嚷嚷起来,“都在后面看什么啊,再看下去,你曾四爷就要归天了,等我归天了,你们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