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话,跟班也好,风少爷也好,一下子都懵了,在景阳镇在一亩三分地上居然还有人敢和他们说这话。
“嘿,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到处都有不怕死的东西啊!”风少爷终于是回过神来,睁着不大的眼睛朝着四下里看了看,终于确定了方向,朝着自己左前方一指,“小的们,先把这祖孙俩放放,跟着本少爷找他们算帐先!”
众跟班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也都是乐了,脸上露着狞笑,捏着拳头走了过去。
四周看见这伙人的架势,自是为那几个仗义执言的外乡人叹息一声,“又是几个不知到厉害的好心人啊!”然后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看着,就连那几人坐着的茶亭博士,都是扔下茶亭,远远地躲了开去。
也难怪他们会这般动作,光看茶亭中坐着的几位,一个看起来只会读书的秀才,一个长得娇滴滴地娘子,一个年岁大些的老者,一个胖乎乎只会扇扇子的胖子,怎么看怎么像一户人家出门的标准配置,主子、主子夫人、管家、跟班,只是靠这么个跟班,能和风少爷手下那些比吗?任谁看了怕是都会摇摇头吧。
就见那个风少走进茶亭,一脚踩在那秀才面前的凳子上,一只手朝着桌子上狠狠地一拍,狠狠地瞪着他,喝道:“小子,适才可是你小子在这里那啥……”说到一半,忽地不知该怎么形容,顿时卡在了那里,眼见他这副囧样,那个娘子抚嘴轻笑了起来,当真是风情万种,笑得风少的骨头都酥了。
主子说不出话,边上的跟班自是连忙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风少得了提醒,精神一震,接着道:“对,大放厥词,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小子可以放肆的嘛!”说罢,双指一骈,如剑一般指着那个秀才,后面的跟班见主子摆出这般造型,连声叫起好来,风少爷觉得自己甚是威武,忍不住朝着那娘子瞟了一眼,就看见她依旧在那里抚嘴直笑。
就在他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那个秀才站了起来,朝他展颜笑了一笑,对着他说了一个字,“滚!”
风少爷凌乱了,在他的记忆中,出了他爹和叔伯以外,还没有人敢对他说这个字,瞧着那小娘子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自心底生出,“给我往死里打!”恼羞成怒的他,朝着他们一指,狠狠地喝道。
主子发话,跟班出手,远远观看的那些百姓看到这里,一个个都背过脸去,不忍再看,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肯定是那个秀才被打得不成人形,甚至可能是一命呜呼,就连那风少爷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世事并非都能如他那般预料,就见他上下嘴唇一动,从中蹦出两个字来,“铁牛!”
“哈哈,终于叫到俺了,可把俺憋死了!”就听得粗得不能再粗的嗓门响起,然后就是成片成片的“哎哟”声,待那些转过头去的百姓将头转回来时,只看见满地躺的都是不住呻吟的风少爷跟班,他们的身前站着一个满脸钢须般的络腮胡,一身粗黑肉的黑汉,站在那里双手叉腰,放声狂笑,“起来,都给爷爷起来,就你们这点能耐,还不够给黑爷挠痒痒呢,都给我起来!”
风少爷没有想到往日里无往不利的手段,今日竟然遇见了克星,失去了这些跟班,他就如同失去了牙齿和爪子的老虎一般,哪里还有一点往日的威风,乘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黑汉和那些跟班身上时,脚下一滑,就准备逃之夭夭。
不过,他才刚刚挪动脚步,只觉得头上一紧,跟着一股大力自头顶传来,将他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掰了过来,然后就瞅见一张长满毛的大脸紧紧地挨着他的脸,裂开嘴朝着他直乐,那满是黄牙的口中,一股腥臊味迎面而来,熏得他几欲作呕。
“我说小子,俺哥哥让你走了吗?俺让你走了吗?”李逵喷了他一脸唾沫,也不顾他那几乎昏死过去的模样,转头看向秀才,“哥哥,这小子该怎么处置!”
“铁牛,哥哥有令,放他走吧!”那管家走了出来,对着那莽汉说了一句。
“哦,放他走!”李逵嘴里重复了一句,忽地转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管家,“道长哥哥,你说什么,放他走?”
“对对对,赶紧放我走,不然一会我家庄上大队人马来了,你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那风少爷听到这话,忙不迭迭地出声威胁来起来。
“闭嘴!”李逵朝着他狠狠地来了一下子,然后又眼巴巴地朝茶亭里看着。
“放他走吧!”秀才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就在此地,你只管回去叫你庄上的人来此寻我,只是你给我记住了,下次你还犯在我手上,我定然会让你知道,这世上的第三种人是什么人!”
李逵听了秀才发话,把手一抬,将那风少爷当做垃圾一般远远地抛了出去,随便甩甩手,“俺家哥哥发话了,你们就赶紧滚吧,若再不滚,俺铁牛定要你等好看!”
风少爷被他这么一抛,只觉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最终摔了一个狗吃屎,那些跟班见自己主子摔在了地上,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手忙脚乱地抬起风少爷,奔着来路就往回跑,跑的时候,还不忘记照着江湖规矩留下两句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