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天吃饭,这句话也许会有人一笑而过,也许会有人出言斥之,但是在行走于路间,赶江湖的人来说,至少会觉得这阳光晒在身上会暖洋洋的,无形中增加了自己赶路的力量。
几条汉子挑着担子走在路上,从他们不时地擦拭一下汗水的动作来看,他们肩上这副担子的份量可是不轻,照理来说,挑着沉重担子赶路的人,面上多少都不会好看,只是这几人却甚是奇怪,不仅面上带着笑,更是时不时地嬉笑几句,端是和谐的很。
几人就这般一边嬉笑,一边赶路,不知不觉间已然时近正午,几人也渐渐觉得腹中饥饿起来,就听得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说,“弟兄们,咱们赶紧走几步,前方岗上可是有着一家酒肆,到得那里,我请弟兄们吃酒!”
往日里听到吃酒,这些汉子无不是欢呼雀跃,可是今日却是唉声叹气,那个领头的不明所以,正想问时,就听见一个汉子开口了,“张头,你别拿弟兄们寻开心了,就这荒郊野岗的,哪来的酒肆请弟兄们吃酒,要不咱先记下,待找到酒店时,咱再吃顿好的,哥几个说怎么样!”
“就是,就是,张头就该请哥几个好好吃一顿!”有人带了头,那剩下的汉子也开始跟着起哄。
那张头听了,哈哈一笑,“不就是吃一顿,这事好说,不过待会真到了酒肆,你们可就要看着我一个人吃酒啊!”
这些汉子哪里会信着里会有酒肆,无不是飞快的答应下来,一个个边走边商议,回头去哪里讹上他一顿。
只是很快他们就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甚至还有人还用力擦了擦眼睛,没有会相信这是真的,在岗上竟然真的会有一家酒肆存在,就看见那张头“嘎嘎”怪笑两声,直接朝着酒肆走去。
那些汉子都是越渴又饿,哪里还会管之前说些什么,一个个地快步跟上,定要好好吃了几碗,那张头本来就不是一个小气之人,之前所说也就是兄弟间的玩笑话罢了,如今既然都跟了上来,一群人自是有说有笑地朝着酒肆走去。
这么多的人引起的动静自然小不了,那酒肆老板远远听见了,自是赶紧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哟,今日早上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叫,该有贵人上门,没想到今日来的贵人竟然会有这么多,各位客官别嫌小店简陋,都进来吃碗浑白酒,如何?”
这些汉子见这老板虽是长得又黑又粗,但看他见自己这么多人,非但不害怕,还如此热情,不由打心底欢喜起来,对这个老板也是喜欢上了几分,一个个地嚷嚷起来,叫老板赶紧上酒上菜。
这老板也是看出来了,这群人虽是挑着担子,妆扮也像极了寻常的挑夫,只是那股精壮彪悍之气,从哪里都透露着不同寻常,顿时起了结交之心,赶紧请众人入座,又吆喝着伙家上酒上菜。
那些汉子饿了半日,见了吃食哪里还忍得住,一个个地狼吞虎咽起来,那副吃相让那张头都看不下去,喝道:“瞧你们这德行,一个个就跟出来逃难似的,是我平日不管你们吃喝还是怎地,”众人这会哪里会理他,自然是他说他对我,他们吃他们的,张头见没人理他,面上有些挂不住,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就待发飙。
那老板正从后厨端了酒菜出来,见了张头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中酒菜,懒腰将他抱住,叫道:“这位兄台,有话好说,何必这般动气呢!”
张头见是老板这般说了,也着实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悻悻地将手放了下来,那老板见他放手,随手递了碗酒给他,“这就对了,都是自家兄弟,何苦来着,对了,还未请教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张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举手抱拳道:“小弟张青,还未请教兄弟名讳!”
“张青?”那老板听了,猛地站了起来,失声大叫道,“可是原本在那十字坡开店的“菜园子”张青!”不知怎地,就在此时,后厨突然传来了打碎东西的声音。
张青不以为意,这事在他开店那会,酒店的伙计也是经常打坏碗碟,可那老板却不干了,直接大吼一声,“干什么吃的,老子有多少家当全叫你个败家娘们砸了!”这边吼完,那边扭过头来对张青笑道,“小弟邓云,在此地开店日久,时常在江湖上听闻兄长大名,不想今日才得以相见,真是大慰平生!”
要说张青不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受万人敬仰,那肯定是假的,但是他要身手没身手,要文才没文才,要说有也是昔日十字坡的恶名,哪里会有人去敬仰他这种人,没有武松,只怕他只有地狱那一条路罢了,如今居然遇到一个敬仰他的人,怎能不叫他喜出望外。
就见二人无限热情地握着双手,眼中充满一种另类的感情,那不要钱的肉麻话自二人口中飞速喷出,让在他们身边吃酒的汉子们都只觉得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由心而生。
可能二人也觉察到了什么,彼此间大笑一声,饮尽碗中之酒,就听邓云说道:“小弟昔日也曾去过十字坡寻找兄长,只是那里却早已物是人非,只是不知兄长如今在哪里发财?”
张青对邓云对态度可以说是满意极了,见他又是这般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