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的到来,昭示着正一村英雄聚会序幕的拉开,那些平日里在淮西荆楚一带打家劫舍的山大王,行走江湖的游侠、商队,纵横江河上的水上蛟龙,更有些与正一村有着血海深仇的文士,就连一些平素喜欢清静,不问江湖是非的隐士,都慢慢地聚集到了正一村。
他们中有的是为了见一见杜壆,当面感谢他为自己报仇的恩德,有的则不信想一睹究竟是何人能如此剿灭正一村,更有的却是想从与会群雄中,拉拢人手,做一些不明所以的勾当,总之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无奇不有吧。
正一村虽然长年被哈氏兄弟等人占据,虽是蛮夷,但到底还算收拾的比较干净利落,只是当这些当有些所谓的豪杰到来后,反倒显得有些凌乱起来,不仅让梁山群雄愕然,就是添为东道主之一的杜壆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只能红着脸向俊辰不住地解释些什么。
李俊辰反倒颇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样的场面才像是那些江湖豪客,占山为王这人的做派,真要个个都像他梁山或是房山那般,岂不是个个都比之赵宋更像是官军,真如此,又何必占山为王呢!
别看杜壆兄弟三人相貌粗豪,可是接人待物起来,这功夫还真不差,虽然杜壆言语不多,不苟言笑,可是酆泰和卫鹤可是话瘘,任凭你是何处来的江湖人,但总是能和你说上几句,纵然你不是很舒服,但也无法挑出他的刺来。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豪雄涌入,杜壆轻轻侧过头去,只见李俊辰不经意间点了点头,他心灵神会,直接一挥手,负责酒水吃食的张青夫妇,赶忙组织人手,一时间,吃食酒水如流水介般送上了各桌的席面,端视酒香四溢,肉香扑鼻。
酒肉美食当前,本来还想看看杜壆到底想干什么的豪雄,哪里还能受得住,一个快似一个,拍开封泥,枪过菜盘,狼吞豪饮起来,那架势真叫一个凶猛,知道的说他们是荆楚英豪,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那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的难民。
待吃喝得有个七八分饱时,袁朗才想起来这不是什么吃喝大会,而是群雄聚会时,顿时脸上一红,将油腻腻的手随意往身上搽了搽,起身朝着杜壆一抱拳,朗声道:“杜老大,此番你出面召集荆楚淮西一带的英豪来此相聚,怕不光是为了让兄弟们来看看你是如何打下正一庄的吧,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来大伙听听!”
坐在袁朗边上的縻貹,满嘴都是肉,听见袁朗这般说,亦是忍不住站了起来,为袁朗助助场子,“竖啦替替……”,只是他嘴里肉塞的太多,说出来的话是不知哪国语言,先是唬得在场所有人一愣,跟着便是一阵轰天大笑,臊的袁朗脸皮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暗暗踹了縻貹一脚,縻貹好似知道自己犯了错,脑袋一缩,坐了那里不敢言语。
虽然被縻貹这么一搅和,让大家笑了这么一通,但在群豪中也不乏有些见识之人,听得袁朗之语,也不禁暗自点头,均将目光投向杜壆,看他是如何作答。
杜壆本想让俊辰来回答,只是不经意间瞄了眼俊辰,却发现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看着现场,并无起身的迹象,没奈何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虽然钢材他那一瞥是在不经意间完成,但还是难逃过那些有心人的眼睛,像刘敏、像奚胜、像左谋……
“老袁啊,你这是tmd来拆老子台啊,若是有一日你也上梁山,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杜壆心里暗暗发着狠,瞪了袁朗一眼,瞪得袁朗心里直发毛,“这是怎么了,只是问问他,至于这般瞪我嘛?”袁朗心里阴晴不定,顿时有些忐忑起来。
杜壆稍稍整理下思绪,笑了笑,说道:“众位都是我荆楚淮西一带的知名英雄、豪杰,只怕是有些兄弟已经多少猜出一些杜某想说些什么,不错,正一村这座压在我们身上的大山在一些朋友的帮助下,已经被我们去掉了,但是这就仅仅是个正一村而已,还有这更多的羁押在我们身上的枷锁,说句不中听的,咱们这些江湖人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生死关头!”四个字如同四把巨锤,重重地锤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震得全场一时间鸦雀无声,有的只是酒碗和筷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罢了。
很快,就见隆中山的陈赟狠狠地一拍桌子,破口骂道:“tmd,杜老大,哪里来的什么生死关头,你武艺高强,俺老陈佩服,可要是谁tnd要敢打俺的主意,俺非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就是,和他拼个你死我活,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爷们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跟着陈赟同在隆中山落草的贺吉、郭矸跟着嚷嚷了起来。
在场的大多都是粗豪的汉子,很容易就被这三人的话煽动了起来,一个个地都在那里拍着桌子,亦或是拍着胸脯直嚷嚷,这杜壆嗓门是够大,可即便他把那么多人的声音全部压下去,接下来又该怎么说,这就不是他所擅长的,顿时让他急的是头上直冒汗。
李俊辰眼见杜壆窘样,摇头苦笑,也知他的难处,遂准备起身帮他圆过场面时,就听见一个另类的声音想了起来,“杜老大所想说的,只怕是我荆楚淮西一带群雄无首,乃是各自为战,容易被各个击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