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是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把那掌柜的话放在心上,只管往那岗上走,虽然他喝起那酒来是索然无味,可酒始终是酒,没走出多远,就觉得浑身发热。
也是他觉得那酒和水似的,并没有喝上多少,虽不如原本那般醉眼惺忪,也让他浑身冒汗,脸色微红,趁着山风,他将衣裳一敞,顿时只觉神清气爽,“还是这般爽快些!”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来脚步,侧过耳朵细细倾听,无他,只是因为他适才好像在呼啸的山风中听见一丝虎啸,但是此刻全神贯注地倾听,却只听见风声,“莫不是被那掌柜的话影响了俺的心情,搞得都有些疑神疑鬼了。”武松自嘲地摇了摇头,可是却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哨棒。
武松自是不会听错什么,这才又走了没多远,就隐隐听见远处传来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啊!”紧跟着,就是一声洪亮的虎啸,震得整个景阳岗都为之一颤。
“操!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以武松的性格,听到有人呼救,自是不会置之不理,赶紧朝着呼救的地方奔了过去,听得这越来越急的虎啸声,越来越凄惨的嘶叫声,武松的心也不由揪了起来。
强行分开眼前的树丛,看到的景象让武松大吃一惊,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七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包裹物件洒了一地,作为行凶者的吊睛白额虎却在尸体见闲庭信步一般,慢慢地踱着方步,还时不时地低下脑袋去嗅一嗅尸体,就像在检查食物是不是新鲜。
在它对面不远处,还站着三个人,尽管说他们还能站着,但在武松看来,他们离奔溃仅差一步而已,中间那个手上持刀的,看起来应该是地上那些尸体的伙伴,从他双手的战栗和哆嗦的嘴唇,可以看的出他还能站在这里,是花了多大的力气,他的两旁,站着的是两名身披虎皮的猎户,尽管这两人身形彪悍,手持猎叉,但从猎叉的颤抖上可以看出这二人也觉得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吊睛白额虎在景阳岗上也是一霸了,居然也学会吊人胃口,摧毁你心理这招,瞅着那三人越来越害怕,握着武器的手越来越抖,它的眼睛陡地一眯,血盆大口一张,一声虎吼,直接就扑了上来,吓得拿刀那人直接就将刀掉在了地上。
武松自来有侠义心肠,哪能见人死与虎口,这当口他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对手了,大吼一声,就如半空响起一个炸雷,“呔,孽畜休得伤人!”自树丛中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抡圆了哨棒,照着虎头狠狠的打下。
所谓“人老成精”,对虎同样如此,眼瞅着自己扑过去是能咬死那人,但是脑袋上要是挨上这一家伙,只怕也不好受吧,只是身在半空,没法变换方向,只能硬受这一棒,但是它虎爪一伸,虎尾一甩,也要给武松一个好看。
“砰”“唰”“嘶”“吧唧”一阵乱想,武松一棒打中大虫脑袋,哨棒应声而断,大虫亦是一爪撩破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添了几道血痕,一尾更是将武松抽了一个筋斗,那位持刀的仁兄则是被扑个正着,也是托了武松的福,那大虫的注意力被分散,他死里逃生,没有死在大虫口中,而是被扑的倒飞了出去,撞在一根松树上晕死过去。
武松随手将断了的哨棒一扔,伸手一摸伤口,只见手上满是鲜血,被虎尾抽到的地方也是火辣辣地生疼,大虫也是伤的不轻,被武松这一棒打得,头昏眼花,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晃晃的,那两名猎户见有机可乘,举起猎叉就冲了上来。
只是虎死雄风犹在,更何况眼下这只虎只是伤,哪里容得他们亵渎,大嘴一张,一声虎啸,立刻止住了两名猎户前进的步伐,其刷刷地一调头,就朝后面跑。
武松见他们这般跑,还不是苦笑着摇头,在老虎面前露出后背,岂不是找死!就见那只大虫晃了晃脑袋,也不顾脑袋里传来一阵阵眩晕,凭着本能就扑了过去,“救人要紧!”武松这会也顾不上自己身上有伤,朝着大虫的方向便扑了过去。
也许是脑袋晕乎乎的关系,这大虫的扑击高度,比起往常,那是明显低了很多,也正因为如此,武松这一扑,正巧坐到了它的背上,虽然坐在老虎的背上不是那么舒服,但是这么个难得的机会,武松哪里会错过,提起钵大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地揍了下去。
虎有着虎的尊严,是决不容许任何人践踏的,被人骑在背上揍,这是它决不允许的事,就见它在那里翻滚腾挪,用尽了各式各样的办法,可偏偏就是无法将它背上那个人甩落下来,它没有办法,可不代表武松会和它客气,钵大的拳头,照着大虫的脑袋不要命一般的捶下,再硬的骨头,被这么捶下去总有碎的时候,不知道捶了多少拳,就连武松自己也忘了,只是知道自己早已经是双臂酸胀,只是靠着一口气在那里苦苦支撑,“这么久没动静,应该死了吧!”武松的心里这么想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又捶了下去,无力地瘫在了下来。
看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大虫,武松挣扎着起来,再三确认这大虫已经一命呜呼,这才放松下来,瘫坐在地上,人一放松,才感觉到四肢酸麻无力,摸着阵阵生疼的伤口,“真的累死俺了!”
许是久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