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侗终究还是死了,死在了林冲的刀下,唯一不同的是,林冲给了他一个痛快,没有像许多人想象那样,把他细细剐了。
当高侗的死讯传到高俅的耳朵里,他在大发了一阵脾气,砸了一些器物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下文了,正应对了俊辰和贯中预料的那样,“高侗只是高俅众多远亲中的一个,并非那种重点培养的高氏子弟,纵然取他性命,高俅也绝不会有半点动作。”
沂州之战,固然是为了搭救被抓的林冲和王佐,除去高侗已消林冲少许恨意,但是另外的一个目标真的能达成吗?
好在晁说之并非像世间所有的腐儒那般,在听说了俊辰的构想和目标之后,这个火爆的老头不顾自己身上有伤,立时从床上蹦了起来,着实把俊辰吓了一跳,生怕他摔下来有个好歹。
老头虽然火爆了点,脾气大了点,专业水平也非常过硬,得罪人的本事也是第一等的,张嘴就直接了当的就说梁山并不适合做一个海军基地,气的在场的小七险些和他拼命,还好王寅手快,一把将小七拦腰抱住,否则只怕小七还真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老头自不会管这些,给俊辰提出了俩个要求,一是要一批熟练的造船工匠,二是要一个可以停船、造船的良港。不怕你有要求,就怕你没要求,既然晁说之开出了要求,俊辰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晁说之也爽快,只要俊辰满足这两点,他必定为梁山造出第一等的海船。
此二事在旁人眼中也许会很困难,但在俊辰心里却早有腹案,造船工匠之事他早已拜托宿、扈两家商队以及柴进,请他们多加留心,遇到合适的便即行招揽,而那海港之事,他心中也确有目标,那就是登州,但登州有一人,却让俊辰好生头疼。
说起登州,第一时间让人想到的就是那登州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也许有人会觉得孙立是个醉心官场,不惜出卖师兄的小人,但俊辰却觉得他是个可怜人,只是在为了巴结宋江,出卖了栾廷玉这一节上,有所亏欠,其他的无非都是这个时代武人无奈之举,更何况现今的孙立还没有出卖过栾廷玉!
虽说孙立武艺高强,但梁山上武艺高强者比比皆是,真正让俊辰头疼的乃是登州通判宗泽。历史上的宗泽让俊辰好生佩服,一生为国舍家,最后更是高呼三声“过河!”而吐血暴毙,面对这样一个人,说不想让他入梁山,那是假的,但是怎么才能说服他,就要费一番思量了。
正和林冲等人商议间,忽地就见朱富亲自带着一妇人上的山来,那妇人一见林冲,立时跪倒,边磕头边哭边道:“师父救命,师父救命,师父救命!”
众人正诧异间,就见林冲上前扶起那妇人,问道:“曹家娘子,你怎生来到此地?那曹正呢?”
那曹家娘子哭哭啼啼地道:“俺们夫妻俩本来在青州地界的二龙山附近开了一家酒店,前些日子听闻往来的客商说师父遭那高太尉陷害,现如今在水泊梁山入伙,俺们便商量好,带着合店上下一并来投奔师父。不想行至芒砀山地界时,山上冲下来一伙贼人,定要抢夺俺们财物,俺家男人不忿,这便和他们打了起来,哪知道那打头的道士非常了得,暗中用一流星锤将俺男人打翻,将俺们全部抓上山去,俺是趁着抓上山时,那几个小喽啰不注意,逃了出来,这便来找师父救命,求师父救救俺家男人吧!”
林冲不是那种天性凉薄之人,虽然他在教导曹正时并没有教授太多,但听得徒弟有难,立刻对着俊辰道:“兄弟,我这便带人下山,平了这什么芒砀山!”
一旁的小七等人也跟着起哄,“哥哥,我等这就下山,平了这什么芒砀山,真是反了天了,居然劫道我们梁山头上来了。”
俊辰听到“芒砀山”三字时,便已知道是谁干的,心道:“这三个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原本宋江为梁山之主时,他们都敢说要擒下宋江,换他们做这梁山之主,现如今擒下你一个曹正还不是手到擒来。”
“二哥且慢!”俊辰伸手拦住林冲,复向曹家娘子问道:“你等在青州,怎地会和那芒砀山扯上关系?”
曹家娘子见林冲都要向这个年轻人禀报,心下明白,这年轻人才是梁山之主,立刻拜倒说:“俺家男人有一好友,姓山名士奇,前些日子听说杀了当地一个豪强,如今正在落草,俺家男人寻思,与其在他处落草,不如叫上他一起来梁山,是以才会在芒砀山下经过,闹出如此事来。”
俊辰扶起曹家娘子,想了想,回头说道:“迁儿。”
虽然这个称呼已经不是第一次叫了,但众人听了还是有种要笑的冲动,可是韦豹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由左盼右顾,嘴里尚自问着,“迁儿?这不是个娘们吗?”
韦豹的无心之语惹的众人哄堂大笑,在众人的大笑声中,时迁红着脸出现众人的视线中,扭捏道:“哥哥,下次能别这样叫吗?”
“啊!”韦豹张大了嘴,指着时迁道:“兄弟,莫非你就是那迁儿不成?”
时迁转过头,一脸幽怨的看着韦豹,“你知道就行了,不用说出来吧!”这幅幽怨的表情,引得众人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