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府,又叫江宁府,隶属江南东路,历来就是江南重镇,在历史的长河中,靖康元年,金兵攻破汴梁,宋室南渡以后,江宁府因设施完备,城垣牢固,宋高宗赵构于建炎三年三月,移驻江宁府,并以建康古为名都改江宁府为建康府,后因建康府北临战争前沿,才迁都临安,由此可见,建康府位置十分重要。
其实此刻的江南,大多的地方都可以见到明教教众的身影,而且明教的声势也一日高过一日,举事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可是不知怎地,做为江南重镇的江宁府却从未看到过一个明教教众的身影,是方腊太过粗心还是混不在意宋军,如今也无从考证,但就是因为江宁府的原因,从而导致童贯大军得以顺利渡江,最终覆灭了方腊。
单以繁华程度而论,俊辰以为建康府比起汴京丝毫不差,只是自古帝王都有定鼎中原的做法,对中原的开发远远重视于江南,虽然有运河沟通中原与江南,但江南在皇帝的眼中永远只是一个赋税重地罢了。
俊辰带着小七和李四二人走进了建康府一所茶馆之中,就见茶馆中甚是热闹,说书的,唱曲的,应有尽有,让小七和李四二人目不暇接。
俊辰他们坐下,自有那茶馆伙计送上清茶和点心。俊辰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扔在伙计的茶盘上,那伙计一年到头都难得有人肯打赏他,如今碰到一个肯的,那自是千恩万谢的。
俊辰一把拦住,说道:“你先切莫谢我,你久在这江宁府城中,我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官人想问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说建康府中,有一神医,名唤安道全,小哥可知此人?”
“确有此人,只是官人是从何处听得此人?”
“小哥不要担心,我家中有人患病,听闻他妙手回春,擅长疑难杂症,是以专程前来请他!”
“官人误会了!要说那安道全,到确实如官人所说那般,医术高超,妙手回春。只是这老儿……”这伙计说到这,突然住了嘴,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俊辰见他这般模样,又伸手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扔与他茶盘上,那伙计自又是千恩万谢的,说道:“官人,这老儿有一毛病,专好喜欢票娼宿院的,尤其是那来仪楼的头牌李巧奴,这老儿家中有一老妻,平日身上也无甚闲钱,所以一旦有人请他看病,那必是真金白银,收费极高,这一有了钱,就立马跑去来仪楼,去找那李巧奴了。”
“嘿,这老儿还真是一个妙人,这么大岁数了去妓院,就不怕马上风挂了?”小七在一边惊奇地道。
“谁说不是呢,但是这老儿就是好这一口,无论谁说都没用啊!”
“伙计,那你可知道这安道全家住何处?”
“认得认得。”那伙计忙不迭迭地点头道,“就在城东头柳记裁缝铺左手第三根胡同走到底,门前有棵大槐树的便是。官人难道要去那老儿家中不成?”
俊辰点点头,“是啊,难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不不不,”那伙计连忙摆手,“只是那……官人去看了便知。”那伙计欲言又止的,到最后居然憋出这么一句话。
俊辰见那伙计实是不愿意说,也不勉强,当下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那伙计如蒙大赦一般,着急忙慌地端起盘子便退下了。
待他走后,小七问道:“哥哥,适才这个伙计欲言又止的,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吗?难道我等还真要去那什么安道全府上不成?”
俊辰摇摇头,“我也不知这是为何,也许那安道全又有什么别的花样吧,再说你我来此,本就是为了此人而来,既到得此处,又岂有不去之理。”
“李四,这几日你到这市面上多走动走动,不求你全部认识,但最起码给我混个脸熟。我估摸着,这江宁府我们以后还要再来,到时候就看你小子的了。”
“好勒,哥哥你就放心吧,这事我熟悉的很!”李四立刻拍着胸脯应承了下来。
“甚好!小七,随我来。”俊辰拍了拍李四的肩膀,带着阮小七离开的茶楼。
到得那伙计所说的胡同口,俊辰似是从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听到一丝旋律,只是这声音极轻,轻到就连俊辰都不敢保证这丝音律是否存在。
“小七,你有没有听到一丝琴音?”俊辰不敢确定,于是乎便向身边的小七求证道。
如果跟俊辰下山来的是阮小五,可能他会知道,因为他时常出没与青楼妓院,而小七则是喜欢喝酒赌钱胡闹,那会在意这些,俊辰问他等同于没问,就叫他脑袋左右转了转,说道:“哥哥,哪有什么琴音,怎地我什么都没听见?”
俊辰没有办法,总不能说这时候回山换人吧,直得说道:“许是我听错了,随我入内一观。”
没想俊辰还有进去,就看见一年轻人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这边走还在那里边摇头。
俊辰非常纳闷,这里面不就是安道全的家,这年轻人又是怎么回事?于是乎,俊辰上前几步,拱手行礼道:“这位兄台,权且留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