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俊之前什么也没做便离开,齐阳便料定他还会再回来。
所以当许俊再次靠近枯井时齐阳就已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
可他万万没想到许俊只扔下了一块土块模样的东西就又匆忙离开了。
守在暗处戒备着的齐阳自然现了从土块里头跳出了一个活物。
只可惜此时天色已晚,而林子里更是昏暗,齐阳感到眼前有一抹红色晃动,还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那活物就跳入无尽的漆黑中去了。
许俊离开后,齐阳才问老者:“您看得清那是什么吗?”他觉得老者常年待在黑暗中,目力要比常人好上许多。
“不过是一只小蟾蜍,只有花生米那般大,还不够老朽塞牙缝的。”老者不屑地说。似乎在他眼中,任何活物都只是果腹的食物。
“蟾蜍?”齐阳一惊。
“怎么了?为何一惊一乍的?虽然天冷了,蟾蜍较为少见,可也用不着如此惊讶吧?”老者不解地问。
“那是一只红色的蟾蜍!”齐阳紧张地说。
“红色?的确是少有的品种,不过那又如何?”老者仍不以为然。
“在下待会儿再向前辈解释。”齐阳说着拿出一枚钢针,认真倾听那蟾蜍出的动静。
老者感到不解,这年轻人怎么和一只蟾蜍较上劲了?他同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对方不像自己能在黑暗中视物,竟想听音辨位,用暗器对付一只蟾蜍?
而事实证明,齐阳的确有这个能耐。
随着他的钢针飞射出去,那蟾蜍蹦蹦跳跳的轻微声响就没了。
他竟然办到了!难道只是巧合?老者不禁有些怀疑。
齐阳虽对自己的针法有把握,但仍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一动不动的蟾蜍走去。
老者见状忍不住调侃道:“你该不会是饿了吧?连这一丁点儿的肉渣都不放过!此时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是害怕它死而复生,找你寻仇吗?”
“不。前辈是西域人氏,难道就没听过‘赤炼毒蛙’吗?”齐阳蹲在那只蟾蜍边上,努力想看清它的情况。
“‘赤炼毒蛙’?”老者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你是说那三大剧毒之物中最为罕见的‘赤炼毒蛙’?”
“正是。”齐阳应道。
“难道眼前这只就是……”这下轮到老者吃惊了。
“不错。”齐阳也感到惊讶,没想到许俊手里竟然有这种罕见的毒物。
“是你自己瞎想的吧?不要因为这蟾蜍的颜色带点红艳就说它是‘赤炼毒蛙’。要知道‘赤炼毒蛙’极其罕见,可不是随便就能让你碰上。”老者也冷静了下来。
“咱们也不是随便就碰上了。是有人想要用它杀人灭口。”齐阳皱眉道。
“杀人灭口?杀谁?你吗?杀你需要动用‘赤炼毒蛙’?”老者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对于这点,齐阳也感到不解。许俊要杀自己根本不用浪费“赤炼毒蛙”。许俊只会为找不到自己而愁,若是找到了还愁杀不了吗?
其实齐阳之前就没搞明白,许俊会认为谁藏在这口枯井之下?是齐阳他自己,还是被济苍雨关押起来的这位老者?
可许俊又怎会杀眼前的这位老者呢?
飘飘夫人不仅是葬月派的后人,还是这位老者的骨肉至亲。她怎会派许俊来刺杀自己人呢?
齐阳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件事的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齐阳试探地说:“要杀在下的确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们想杀的可能是前辈您。”
“你是说济苍雨想杀老朽?”老者说完,再次大笑起来。
“不是济苍雨。是您的小芬儿派来的人。”齐阳淡淡地说。
老者用气流出的奇怪笑声嘎然而止,他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说小芬儿派人来找老朽了?”
“不错。不仅是找,他们似乎还想杀了您。”齐阳盯着已死透的“赤炼毒蛙”说道。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小芬儿这么做也没错。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把对她有威胁的人都除去。”
齐阳皱了皱眉,难以置信地说:“可您是她的父亲!她怎么下得了手?”
“她的父亲?若她知道老朽是她的父亲,自然下不了手。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活着。”老者悲哀地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阳追问。
老者也不相瞒,或许只有把往事说出来才能排遣他心中的苦闷。
老者说:“老朽有一个替身,身形与老朽一般无二。当年一听说中原武林人士要围攻妙峰山,老朽便让替身前去抵挡,自己暗中将闺女送到山中的猎户家去,想让他们帮忙照看。谁知那猎户一家胆小怕事,不肯应下……”
见老者突然停下没说下去,齐阳接口道:“于是您就想到了李代桃僵之计,残忍地杀害了猎户一家?”
“就算老朽不杀他们,他们也会受到池鱼之殃。那时只有杀了他们,才能保小芬儿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