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柏想再说点什么表示自己的歉意时,齐典走了进来。
王柏转身向齐典拱手道:“齐堂主。”
齐典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王柏一下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该不该继续道歉。
“王队长,阿阳有些累了,有什么要和他说的,下次再来吧!”齐典语气不善地开始赶人。
“好,齐兄弟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王柏说完赶紧离开。
待王柏走远,齐阳戏谑地说:“齐堂主平日里都是这样凶下属的?”
“他弄伤了你,我看到他就来气。”齐典生气地说。
“是我分神了,要不也不会让他碰着。他不知情,不知者无罪。”齐阳笑着说。
“不是让你不舒服就不用来议事了?”齐典提起另一件事。
“只是有点集中不了精神。”齐阳闭上眼睛说,“门里的事就辛苦你了。”
齐典看着齐阳额头上的冷汗,问:“还很疼吧?”
齐阳没有回答。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让灵儿姑娘给你看看伤吧?”齐典问。
“不行!”齐阳睁开眼睛,认真说,“她见过我的伤,不能让她给我治伤!”
齐典微微侧头看向小诊室的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齐阳见齐典没有再坚持,疲惫地合上眼睛。
齐典知道他很累,就为他掖了掖被角,悄悄地退了出去。
走出小诊室,齐典顺手带上了门。
灵儿有些尴尬,她似乎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谈话,殊不知齐典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齐典示意灵儿跟着他,灵儿便跟了上去。
走出京西分坛的大门,齐典才停下来,转身对灵儿说:“若是在平时,不管阿阳有没受伤,他都能察觉到你在门外。”
灵儿闻言皱起了娥眉。
“他这次的伤很不寻常,在下有点担心。”齐典继续说,“徐大夫他们几个又恰好不在。”
“肖辉呢?”灵儿忽然记起那个年轻的男子。
“他随徐大夫一起去总坛了。”齐典说完,又试探地问,“灵儿姑娘看过他的伤吧?”
灵儿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齐典对灵儿的回答并不觉得意外,接着问道:“姑娘确定那一箭没伤到筋骨吗?”
灵儿肯定地说:“确定没有。”
齐典说:“没有便好。可若不是伤及筋骨,他又为何会……”
“让我再看看他的伤吧!”灵儿请求道。
“这不是在下能决定的,姑娘适才也听到他说的吧!”齐典为难地说。
“齐典大哥是他的兄长,难道你的话他都不听吗?”灵儿不解地说道。
“这小子倔得很,谁也管不了他!”齐典无奈地说。
灵儿担忧地朝医阁望去。
“姑娘先回去吧!你若在此,他不会乖乖卧床休息的。”齐典说。
灵儿想想也是,只好不舍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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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查看齐阳的伤口,灵儿便只能靠当时的回忆推测齐阳的伤势。当时光线昏暗,她无法看清伤口的情形,但受伤的位置却记得清清楚楚,可以排除伤及筋骨的可能。按齐典大哥描述,齐阳的伤口是随着时间越久越发疼痛,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伤口溃疡。可这种症状伤处定会红肿,于泉又怎会没有发现?
左思右想,灵儿都想不出答案,只好先为齐阳配些止疼补血的汤药。
看着医馆里看伤的几位病患,灵儿更加心烦意乱,若是她能看看齐阳的伤就好了,她一定会想办法为齐阳减轻疼痛。
“哎呦!哎呦!”突然一阵哀嚎声吸引了灵儿的注意,她转头看去,杜伯正在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处理腿上的外伤。
“忍着点,你这一摔把不少竹刺扎进伤口里,若不把全部拔出来,以后更有你受的!”杜伯语重心长地说。
灵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跑回自己的卧房,从柜子里取出那支被她小心翼翼收藏起来的断箭。
断箭上干涸的血迹已经呈暗红色,灵儿仔细一看,大吃一惊,断箭在被截断的部分有一个将近一寸长楔子形状的缺角。这个缺角若不是在另一半的断箭上就是在……
灵儿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她把断箭往柜子里一放,就起身赶往那个山洞。
因为着急,灵儿选择了最近的路线,就是从齐宅穿过去。
当灵儿不假思索地推开齐宅大门时,却看到正要出门的齐阳。
灵儿一惊之下,脱口问道:“你还好吗?怎么在这儿?”
齐阳见到灵儿也有些惊讶,他只是微微一愣,便谨慎地回答道:“在下很好。姑娘为何这么问?”
“啊?我……”灵儿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抬头看了一眼他略显苍白的脸,解释道:“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或者没有休息好?”
“是没怎么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