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看到那幅《清明上河图》的时候,其实几位老爷子心中就已经有了决断。而现在出现的这方“御书”葫芦印,更是为他们的判断加上了一枚重量级的砝码。
不过杨靖还是提醒几位正在争论那方“御书”葫芦印的老爷子,“咱们还是看看最后这个绢本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杨靖的提醒让几位老爷子都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和黄老争得脸红脖子粗的郭老也再次戴上了白手套,轻轻地把那卷绢本打了开来。
出乎几位老爷子意料的是,这卷绢本不是字画,而是类似于一封介绍信一样的绢本。
“建中靖国元年,翰林院张正道献画于官家,官家对此画极喜,遂亲笔题写五字题跋,谓《清明上河图》,并收此画于内府。此后十数年年,官家常邀某共赏此画。
宣和六年,官家禅位,太子登基。却不料金人出尔反尔,撕毁海上之盟,发兵南下,连克中山、真定府、信德府。靖康元年正月初三,太上皇携蔡攸及内侍数人至镇江,后金人克黄河,围汴京。
汴京一日三惊,岌岌可危,但因城高河深,金人数次围攻未果,最终携肃王为质,退兵。太上皇遂回到汴京。
因金人围汴京,太上皇恐慌不已,诏某入宫,并与某商定,由某仿《清明上河图》一幅放于内府,真迹则由某带出,太上皇将御书之印同交于某。
某深感责任重大,用三个月的时间仿《清明上河图》一幅,交于内府,太上皇亲自在仿作上做五字题跋并加盖双龙小印,真迹和御书印则被某随身携带。靖康元年九月,金人再次南下,月底克正定,某在太上皇嘱托之下,携家人离京南下。
路过江宁,某深恐有负太上皇之托,遂作《江宁大江图》,将《清明上河图》真迹和太上皇御书印藏于画轴之中,并留三子携《江宁大江图》藏于江宁府。
某之后人若见此信,望体谅某之苦衷。”
最后的落款是“赵大年于江宁府,靖康元年十月。”
这封信一出,几位老爷子全都不做声了。
至于那幅《清明上河图》,到了这个时候几乎就已经不用鉴定了。
他们都很清楚,赵令穰的字就是“大年”,那么这封信的来历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江宁大江图》是赵令穰的真迹,这一点光凭肖老的鉴定就足够了;那方“御书”葫芦印也是真品,这一点五位老爷子已经共同鉴定过了。再加上这封赵令穰的亲笔信,一切证据都在证明另外一个画轴中藏的那幅《清明上河图》确实是张择端的真迹无疑。
尤其是这封赵令穰的亲笔信,足以把历史上有关于《清明上河图》的一切疑点全都一扫而空。
当然,在确定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之后,五位老爷子也是有点戚戚然。
他们看了大半辈子的那幅珍藏在故宫博物院中的《清明上河图》残卷,却没想到那幅被公认为张择端真迹的《清明上河图》,其实只不过是赵令穰的仿作罢了......
杨靖从刘明翰手里接过了那台高清的4K便携式数码摄像机,又对着那方“御书”葫芦印和赵令穰的这封信来了好几个特写,这才关掉了机器,抽出了储存卡,笑着问肖老:“二师父,今儿个所有的东西都拍进这张卡里了,有这个东西在,想必就不用请那么多专家来一块鉴定了吧?”
肖老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鉴定了,要是有这些有力的佐证还证明不了这幅《清明上河图》,那这幅画干脆也别鉴定了,爱谁谁。”
“那四位师父,还有黄老,这幅画我可收起来了啊。”
几位老爷子都眼巴巴的看着那幅摊开的《清明上河图》,他们多么想再看看啊。不过他们也知道,这幅画实在是太贵重了,还是让徒弟收起来最好。
不过黄老还是有点不死心,问道:“小靖啊,你这幅画打算怎么处理?是自己收藏呢还是打算转让?”
“转让?黄老,您别开玩笑了,这可是《清明上河图》啊,我又不缺钱,当然是我自己收藏了。嗯,说是收藏也有些不太准确,我现在正准备在我的家乡天衢盖一座综合性的私人博物馆,到时候这幅画可就是我那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了。”
听到杨靖这么说,黄老也是彻底没辙了。
杨靖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这幅画卷了起来,一边看着一脸不舍的四位师父,最终,他把卷好的这幅画递给了二师父肖老。
“小靖,你这是什么意思?”肖老愣住了。
“二师父,我这幅画要是今儿个晚上不让您们看看,估计您们今天晚上一定睡不着觉,那可是天大的罪过啊。所以弟子为了避免罪过加身,还是让您们鉴赏这幅画吧。”
顿了顿,杨靖继续说道:“我这两天打算去一趟北非的阿尔及利亚,那边有点业务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这幅画如此珍贵,我可不敢随身带着。再说了,这幅画也不能出境啊。所以,这幅画还是暂时留在您这里吧。没事您可以让您的那些老朋友都过来鉴赏鉴赏,等我的私人博物馆起来之后,我再把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