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常胜下班回来,“儿子,想爸爸了没?”说着就抱起儿子飞飞,小沧溟咯咯笑个不停,最后将儿子抱在怀中,看向丁海杏就问道,“晚上吃什么?”
“小米绿豆粥,红缨已经熬好了,馒头从食堂买,弄俩菜就行了。”丁海杏随口说道,弯腰收拾席子和积木道,“对了,我哥和嫂子盼的孩子来了。”
红缨考完试了,所以早晚两餐她就接过手了。
用她的话,看孩子太累人了,她宁愿做家务,男孩子精力太旺盛了,小沧溟尤其精神。
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
“那可真是好消息。”战常胜看着她说道,“人呢!咱们聚一聚,后天咱就走了。”
丁海杏收拾好了朝家里走,“那明儿就聚聚好了。”
两人进了厨房,红缨已经将菜给做好了,凉拌黄瓜粉皮、凉拌海带丝、西红柿炒豆角,馒头食堂红缨打来的。
餐桌上丁海杏问道,“对门景老师和我们一起走吗?”
“避嫌,他们晚两天。”战常胜拿着丁海杏特地给孩子蒸的小馒头撕下来一小块儿,蘸了一点儿菜汤,塞进坐在吃饭椅上的小沧溟嘴里。
小沧溟吧唧吧唧嘴就咽了下去。
丁海杏则撇了一勺粥,已经不烫了,送进儿子嘴里。
当然说多喝粥,少吃馒头,将小沧溟的肚子先喂饱了,他们夫妻俩才吃饭。
“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丁海杏担心道,“现在风声挺紧的。”
“不会,大家都把这看成了下放,巴不得他早到下边学习。”战常胜言语中浓浓地嘲讽的意味。
丁海杏则无语的摇摇头,真是用不了几年就会知道现在离开是多么的英明。
吃完饭红缨收拾碗筷,丁海杏则去给儿子洗澡,然后哄着他睡觉。
战常胜则被楼上的高进山给叫走了。
两人坐在楼前的凉亭里手里摇着大蒲扇,高进山无比郁闷地抽着烟。
“你不是戒烟了,咋又抽上了。”战常胜猛扇两下将烟给扇散了。
高进山闷声道,“什么时候走。”说着将手里的烟屁股一扔,拿脚给腻灭了。
“后天。”战常胜慢悠悠地摇着大蒲扇道。
“真羡慕你呀!可以下部队。”高进山叹声道。
“这话说的,好想你不能下部队似的。”战常胜轻笑着摇头道,“想走,还不还抬脚就走了,有谁拦着你啊!”
“我也想,我要是现在单身,我比你阔利!可是现在现实摆着呢!”高进山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家道。
“还说我管不住老婆,在大事上,我在家那是说一不二。”战常胜小扇摇着烧包地说道,“我老婆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绝对不拖后腿。是我稳固坚定的大后方。”手中的扇子点着他道,“你就是把你老婆给惯得,这种关系着战略决策性的大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干嘛听女人的,不知道她们头发长、见识短啊!”
高进山闻言这话说的,好像自己跟妻管严似的,输人不输阵,不能让人家把自己的老婆贬的一文不值,“我老婆考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老婆有工作的、我家负担重,还有孩子的教育问题。”
“既然你老婆说的对,那你还郁闷什么?”战常胜这嘴毒的真是扎心扎的高进山老半天缓不过来劲儿。
“你也别说我,你瞅瞅你,天天下班忙不迭的往家里跑,我要给我老婆做饭,给我儿子洗衣服,围着围裙,挥舞着锅铲,哪里还像个军人样儿。”高进山摇着蒲扇不客气地说道。
“这家里又不是兵营,在家里我是她男人,儿子的爹,咋不行啊!”战常胜理直气壮地说道。
高进山又是长吁短叹,又是垂头丧气的。
“瞧你那脓包样,真是丢尽男人的脸了。你不会哄着她答应呗!”战常胜积极地出谋划策道。
“这么大事能靠哄吗?你瞅瞅你出的这不靠谱的主意。”高进山手中的扇子点着他道,“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
“这方法不行吗?达到目的就好,至于方式方法可以忽略吗?为了战略转移,必要的牺牲是应该的。”战常胜大义凛然地说道。
“这跟打仗不一样,不是消灭敌人就完事了。这是人民内部矛盾。”高进山上下打量着他道,“合着你就这么对付弟妹的。”
“你弟妹还用我动脑子用兵法吗?思想与我保持高度的一致。人家的觉悟比我都高。哪里像你家那位,那么难伺候。”战常胜得意洋洋地说道。
“听你吹吧!”高进山明显不相信道。
“这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战常胜看着他摊开双手无辜地说道,“我们家的事实摆着呢!”
“说点儿有建设性的意见。”高进山虚心地求教道。
战常胜沉吟了片刻道,“这为了家庭的和睦,也得讲究方法策略,亏你在学校这么多年,那兵法都读完了,转过脸就忘了,瞒天过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