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卑职,卑职糊涂啊!”
几个明里暗里鼓动李招远接受朝廷招安的那些人,简直恨不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李招远抹了把汗,扶他们起来,苦笑:“不怪你们,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都飘飘然了,何况是弟兄们。”
只能说那位高老先生确实是人才,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人信服。
甚至他这个人站在那里,了解他的,或者不了解他的,都不自禁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这是个天生的说客。
短短时日,李家寨上下就被其忽悠的,个个都把他因为知己。
若不是时间还短,华夏这边又的确是实力强横,李招远觉得他根本撑不了多久。
如果不是方若华突如其来的这一手,正经的是釜底抽薪,李招远觉得,他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会被高老先生说动,想必王宏丰也一样。
李招远心里后怕的厉害。
李家寨一行人面面相觑良久,李招远身边最亲近的弟兄,他的副将,忍不住道:“其实想一想,方若华给咱们的条件,也很好,并不差,虽说兄弟们可能也要分开,但至少人家说得光明正大。”
李招远点头。
一开始的时候,兄弟们都觉得方若华派来的人太过冷淡,不把自家当回事,给出的优待条件,也很冰冷,中规中矩。
给的好处不算特别多,要求到是很多。
这一点弄得大家伙心里不痛快。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却觉得方若华这种公事公办,先把丑话说到前面的做法,简直再好不过。
和大周朝廷那种暧昧的做法一比,显得十分高大上,这才是正经的朝廷该有的做法。
李招远私心里,差不多已经确定,李家寨还是要归顺方若华的华夏。
都到了这个地步,女子主政便女子主政,以方若华的人品能力,臣服于她,并不丢脸。
当然,在正式下定决心之前,还是要好好考察一番才好,虽说他是没什么选择,但也还不必太着急。
而且,最好能有个投名状什么的。
李招远连夜写信给王宏丰,两个人都是明白人,同气连枝,这等大事上,必然要互通消息。
信鸽从李家寨飞到南安,方若华看过就笑道:“今天我请客,请弟兄们听戏,就在独秀山庄,务必都到场,缺一不可。”
夜姑眨了眨眼,低声应了。
灾情已经缓解,与大周朝正面决战之日不远,趁此机会,方若华召集亲信手下看戏,船岛众人肯定只有诚惶诚恐地接受,没有多想的道理。
有几个背地里絮叨,满怀忧虑地担心方若华一介女子,恐不会有入主天下的那一天,这会儿也似乎抓到了什么把柄。
“到底是女儿家,这等紧要关头,还如此懈怠,哎。”
“她毕竟是一女子,天下贤士,难道真能那么容易顺服?怕是纷争不断了。”
虽说如此,他们面上也不敢泄露分毫不满。
一整夜,独秀山庄灯火通明。
戏台上的戏文一出连着一出,不光是水浒中许多经典片段被搬上戏台大演特演,还有不少女中豪杰的戏文,戏中的女人不乏登基称帝,考中状元,从军征战的。
因着情节跌宕起伏,小戏子们又是全情投入,所有的戏文都让人看得欲罢不能。
水浒中,方若华特意亲自编写了些片段,着意刻画了额头后面长反骨的那些家伙,暗自与朝廷勾连之后的下场。
因着情节依据真人真事改编,看起来就分外真实,演到最后,好些人吓得面色如土,几欲昏厥。
夜姑坐在高台上,看着底下一干人等的面色,低声咳嗽了声,忍俊不禁道:“陛下当真高明。”
方若华摇摇头:“你是想说我促狭?促狭就促狭了,只准他们整日同我捣乱,难道就不许我吓唬吓唬他们?”
金二压低声音:“我早就说过,陛下过于宽宏大量,这等人,直接弄死便是。”
方若华叹了口气,正色道:“我早就说过,我们当论迹不论心,论心千古无完人,只要他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出差错,心里想些什么,到无需特别在意。”
金二沉默半晌,终究没多言语。
方若华又道:“只是,思想考察也极重要,像这等人,真正要紧,需要保密的工作自然便不能交与他们,毕竟我们绝不该去冒不必要的风险。”
“当政者,知人善任,也是重要品质。”方若华轻声道,“好了,这些人你们做到心里有数,把名字记录在册,注意些便是。”
独秀山庄的戏文演完,当夜演过的戏,在船岛,在南安城,也开始上演。
老百姓们争相去看,若是没看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南安人。
说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其实也没有。
方若华觉得,最主要还是丰富治下百姓的业余生活。
唯独有一点,至少船岛上的自己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