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夜姑是方若华的第一秘书,还兼任海龙卫宣传队的队长,上要帮若华处理一应细务,下要关心兵士们的身心健康。
每日忙得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用,哪里来得力气还去纠结什么儿女私情?
如今关注方二娃,仅仅是尽职尽责,身为夫人的……秘书,上次培训时刚发下来一份材料,也必须要负责随时关注领导家里的情况,为领导排忧解难,让领导无后顾之忧。
“二公子的情况,徐先生心里有数,您不必担心。”
方二娃并不是个特别聪明的人,读书方面只能说很一般,不算愚笨,也不开窍。
一年前他考秀才名落孙山,而且书院的先生直言说他没什么天分,继续读下去,大概也就是年纪大了了,县令可怜,予他一个童生,运气再好些,也许七老八十能得一秀才功名。
方父自觉老迈,时常担忧儿子,思来想去,终是向方若华开口,希望能让儿子去船岛上读书。
老父亲这么一点要求,方若华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不过,方二娃似乎有一点抗拒,而且也不大么适应船岛的教学。
方若华自己比较忙,间或听夜姑她们说两句二娃的情况,心下也不禁略有一点烦恼:“如果他实在觉得别扭,就让他进专门的儒学班,先适应适应,再看怎么安排。”
夜姑蹙眉,她私心里,有点觉得方二娃是个大麻烦。
只他这身份,自家夫人的亲弟弟,就非常显眼。
方二娃去年上了船岛,就被安排到提高班读书,在提高班上学的,都是自家夫人精挑细选之后,倾力培养的后备人才。
大部分是从扫盲班,初级班,高级班,一路读下来,最后进入提高班,确定专攻方向,继续自己的学业。
没等毕业就被船岛上各个部门疯抢,借着实习的名头,一边学习一边参与实践。
学校里算是很努力地选拔学生了,却还是不够用。
方二娃却和这一群打上船岛烙印的学生不一样,当时方若华也问过他对未来有什么考虑。
如果想进入船岛,那他想从事哪一方面的工作,从军,从政,还是从商?
方二娃想也没想,就选了从政。
但是想从政,在学习方面就更严苛,要了解的知识多且广。
船岛可不是以前的样子,现在几乎比南安城还要大三分之一,常住人口数万人,要管理这么大的一块地盘,人才永远稀缺,但越是如此,方若华在管理者的选拔上,就越发小心谨慎。
方二娃给自己选了一条最难的路。
偏偏他这孩子,实在不怎么开窍。
为了他一个,那位提高班的徐老先生,怕也是焦头烂额,疲惫得很。
方若华对这一切都是门清,笑了笑:“徐先生也快六十了,按说应该早点退休,颐养天年,只信得过的先生不好找,恐怕还得再劳累他几年。”
这些都是小烦恼,不算大事。
徐先生也是最早上岛的难民,是船岛的老人了,见多识广,为人细心,他头脑清楚,心里也有数,把方二娃交给他,出不了大乱子。
方若华正歪在椅子上偷闲,大门被很有节奏地敲了三声。
“夫人,何队,白老将军的信到了。”
夜姑走过去接了信,一模厚度,登时笑起来,仔细检查,拆开一看,果然是两封。
方若华熟门熟路,信手拿了正经白将军的信件,打开细看。
里面又在诉苦,什么北疆苦寒,缺衣少粮,兵士们日子过不下去云云。
这位白老将军脸皮厚,送信打秋风都成了日常,反正有没有的,讨了再说。
夜姑嘻嘻哈哈地拆了另一封信,里面却掉出来一叠银票,一张一百两的,两张五十两的,一共二百两银子。
“六爷的家用又送来了,白老将军整日哭穷,他向来最宠爱的这位玉公子,却是上赶着把体己银子都拿出去赠人,不知他知道了得多心酸!”
方若华无语:“拿去入账,抵北疆粮船的运费。”
夜姑莞尔,笑眯眯应了。
她们说到底都是年轻姑娘,船岛上风气也开放,遇见这等带着点桃色的八卦,也是极乐意来围观。
“说来许六爷讨好人的手段其实真不坏,什么都是虚的,就是钱财不虚。”
“上个月随着运输队运回来的是两箱人参,一箱鹿茸,再上个月是二十多件雪貂皮,再再上个月是一箱银子,如今路不好走,就改了银票,这位六爷这是打定主意把自己的家底都送给夫人了吧。”
方若华翻了个白眼。
谁知道许六发哪门子疯!
她也是和北疆的白绍将军一起做生意以后,才知道许六离开南安,竟去投了他。
而且这个小纨绔似乎在白绍那里颇得信任,东临军的一应事务,许六都能插手,还因为长得极好,似乎得了一个诨号,人称玉公子。
“别的不提,光论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