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穿得很破破烂烂的文新奕和他跟班在东方港防御墙外转了一阵,在听了一阵元老院的国歌后才离开。他们两个人的举动丝毫没有引起附近巡逻的陆军士兵的警惕,在陆军士兵们看来,这不过是两个想来投奔首长的难民而已,唯一好奇的是这两个人则么连施粥棚都没去就走了。
文新奕心头一阵止不住的暗喜,甚至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他带着他的跟班没有回废料堆放场,而是直接朝着安允城方向而去。他的目的地不是安允城,而是通过安允向北,前往安南首府北海城。
跟班很奇怪,急匆匆地跟着文新奕的脚步一边走一边问道:“老爷,这是为何?为何在髡贼的城墙边站了一阵就走了?”
“哈哈哈,”文新奕压低了声音,但是依旧无法抑制住自己心头的喜悦,“老爷我发现了髡贼造反的证据了!”
“哦?”跟班不但没有弄明白,反而更加纳闷,“这髡贼不过是唱歌,怎么就造反了?”
“这髡贼果然是有反意,你不懂没关系,北海的老爷们肯定懂。”文新奕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得意洋洋地说着。“这事情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文新奕确实是不想把髡贼的反歌解释给跟班听,但是眼下他自己一个人开心未免太孤芳自赏了点,让身边唯一的一个自己人跟自己一块儿开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爷我就说给你听。”文新奕说着走到了路边,扶着树喘了喘气,他虽然一直在逃亡,但是这样急匆匆地走还是会气喘。“你知道黄河长江吗?”
“不知道,”跟班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一看就是不读诗书的货。”文新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黄河长江不知道,总知道珠江吧?”
“不知道。”跟班继续摇头。
“红河总知道了吧?”文新奕实在无语,只好继续问下去。
“小的知道,”跟班这回弄明白了。“就是咱们安南境内最大的一条江啊。”
“是啊,珠江在红河的北面,长江在珠江的北面,黄河又在长江的北面,中间都是相距几千里。”文新奕说道这里话锋一转,“你知道北京城吧。”
“这个小的当然知道。”跟班连连点头。“万岁不就住在北京城里头么?”
“对,就是那里,北京城在黄河的北面。”文新奕这才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你知道啥叫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了吧?”
“不知道,啥叫跨过?”跟班的求知欲让文新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
“髡贼这句歌词的意思,就是要纠集反军,渡过黄河长江向北,直奔京城!”文新奕恨恨地解释道,“你说这是不是反贼?”
“啊!”跟班这才恍然大悟,“真的是反贼啊!老爷,那咱们去北海干什么?咱们得往南逃啊!要是他们向北进发,咱们不还得被他们抓到?要不咱们还是躲在那个碎料堆放区好了,髡贼肯定不会发现咱们的。”
“你啊!我真不想说你!”文新奕右手食指在跟班脸上晃了好几下,但是也没有点下去。眼下这跟班可是自己身边最后的自己人了,从武安村出逃的时候身边两个跟班中的一个,还是自己当年从安允城里捡回来的孤儿。他自从逃出武安村,就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又被元老院通缉,在出逃这段时间里,都是这个跟班在身边伺候自己,要不是他和另外一个跟班拼死保护,怕是早就死在外面了。
“我们还回去干什么?”文新奕摇了摇头,“我全家都被髡贼杀了,几代家业也被髡贼给抄了,这仇不报,我文新奕还能叫做人吗?”
跟班在一旁黯然无语,过了一阵,对着文新奕点了点头,“老爷,灭族之仇,当然要报!小的跟着老爷!”
文新奕坚定地点了点头,“走吧,咱们等下到安允城里想办法弄点钱,买点干粮,接着就去北海。”
“老爷,这东方港城外山贼多啊,咱们要是……”
“怕什么?几天前咱们还是山贼呢!咱们两个衣衫褴褛,一看就是没钱的,谁脑抽抽会抢咱们啊?”文新奕说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跟班的肩膀上拍了拍,“走,咱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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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柜!”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土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一路烟的房间里。
自从一路烟年夜从东方港逃回来之后,就再也不敢打东方港的主意,就连最近劫掠也尽量不靠近东方港,只是在安允县城一带劫掠而已。他们的团伙在孙长福的庄子附近一处小山头找了个不错的地方扎寨,茂密的树林和灌木封堵了大多数的方向,只剩下一条小路可以进到他们的匪盗营里。并且一路烟还安排手下从后面的丛林里给他开辟出了一条小路,以便被敌人堵住入口时逃跑用。
“什么事情?”一路烟正在睡觉,这段时间以来他都经常被夜里的噩梦惊醒,经常梦到髡贼们推着那会喷吐火舌的可怕武器收割他的同伴。此时的他听到手下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