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霸气和深谋运筹,庞统自诩是学不会了,但是模仿斐潜的一个神态、说话什么的,处理事务的方式什么的,还是不免有一些的相似。 对于一个士族子弟来说,文会什么的肯定就像是后世的『趴体』,不管是什么二代,不管是展现自己的文采,还是如同狗抬腿一样圈个地盘,此类在大多数士族子弟眼中是『基本』社交活动,都是热衷于参加的,但是对于现在的庞统来说么,对于这些活动已经是失去了兴趣。为官的经历已经让庞统更加的成熟和沉稳,也不再像是一般的年轻士族子弟一样虚荣的对于名声有一种狂热的追求,所以自然就没有了参加的欲望。 同时,庞统出仕之后,每日感受到的,就是做不完的事情,尤其是被斐潜开拓了视野,看到了哪一张庞大的世界地图之后,就像是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就不由得升腾而起,那些细碎的鸡毛蒜皮一般的虚名,庞统也就是懒得多看多理会了。 也正是有这样的一个心态,对于祢衡的嘲讽,庞统自然是有些气愤,但并没有在庞统心中占据很大的位置,庞统烦忧的原因,是陇右。 虽然说贾诩表示不需要担心,并且庞统也知道贾诩的能力也不差,但是并不代表说庞统就可以完全什么都不去管不去想,尤其是陇右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反过来影响到了关中的时候…… 韦端夹着尾巴缩在参律院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谎话闺女,嗯,比黄花闺女都还要安分,每一天都是缩在小山一般高的政务里面,也是难为他能在短时间内找出那么多的事情来做了。 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搞关中这些家伙太厉害了? 还是这些家伙变得更加聪明,嗯,狡猾了? 庞统学着像是斐潜一样,小胖黑爪子在桌案上敲啊敲,思索着。 斐潜说过,新旧政治集团之间的利益,永远都不要指望着能够顺利阴阳调和,就像是男女第一次,总归是要先痛,才会有后面的快。 庞统这些新贵,如果现在都不能压制这些老家伙,那么就别想着什么往后了。 新的方向,新的道路,新的团队,新的成就。 老家伙便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啪啪啪当中,嗯,是打脸当中,气焰渐渐的敲打下去,最终或者跟着新贵一起走,或者就是被新贵踩在脚底下。 在这个过程当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呈现出正确性。正确性将决定了谁具有说话的权柄,谁来领头,谁又是被代表的哪一方,亦或是丧失了说话权利的哪一方。 如果说不能让大部分人都获取利益,即便是一方偶尔获得了胜利,接下来也没有人愿意天天是输家,平白无故的就要给某些人交这个费,缴那个款,而且还不用自己签名,合同代签名也能生效,法律还支持保护的那种。 时间一长,自然就没有人跟着玩了。 天下不仅仅只有一个扑戏铺子…… 人世间从来就不是一个讲求平等与公平的地方,混乱与嘈杂当中夹杂着原始和野蛮的气息,即便是被礼仪规范掩盖之下,依旧是弱肉强食的那一套。 如今关中地区被遮掩在三色旗帜之下,新贵和老货,缺乏磨合的人们偶尔还会相互瞪眼,甚至是仇视,但是在骠骑之下大多数人还是会压制下不理智的冲动,仔细衡量利益的得失。即便是关中名头最大的韦氏也缩在了参律院当中,因此陇右的纷乱似乎就只是仅仅止步于陇右。 对于一些人来说,犯小错,还可以说有血性,犯大错,就是死路一条。 『来人!』庞统将写好的书信密封了起来,『快马送至陇右,亲手交于贾使君之手!』 传令兵恭敬一礼,然后急急而去。 庞统站了起来,站在厅堂门口看着传令兵远去的身影,又再次琢磨了一下之前斐潜书信上的意思,觉得自己的处理应该是和斐潜的想法吻合的,便是笑了笑,摇晃了一下脑袋,背着手又转了回去。 斐潜当下,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在保持对于老派的压制同时,有一个比较清晰开明的上位途径。 任何朝代,任何政权,都不敢确保说自己的政治体系当中的上升渠道是百分之百的透明和公开,完全没有内幕和暗箱的,只能说尽可能的比老的那一套好一点,亦或是有定期的核查和换水。 就像是当下要加入斐潜这一方其实很简单的,只要有能力肯办事,亦或是没有能力但是肯吃苦,愿意从基层做起,那么就会被吸纳入体系当中。 这些事情,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做起来都不简单。 有能力的就想要趴着吸血,不想要挑担子,没有能力的也想要躺着吃肉,不愿意为了一根萝卜就去拉磨,就好像在山里拿刀劫掠惯了的匪人,往往不愿意再下地干活一样。当然,这样的人便得不到同情了,他们最终会被斐潜等人放弃。 而这些人必然也不甘心,必定会游荡在各个角落里面,一有机会就会加入到某个山匪集团当中,然后指望着诏安啊,收编啊等等。 只不过庞统和斐潜的观念早在鹿山之下就已经是初步达成了一致,在这个残酷的世道上,不思进取之人,自然就是祭献给天地的祭品。 孔子已经用自己的身体力行,证明了周公的那一套温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