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山中,一群人默默的凑在一处,拿着面饼之啃着。手机无广告m.最省流量了。
汉代面饼还多是用死面而制,坚硬,结实。
这些面饼是特意加了一些盐水烘烤而成,虽然是冷的,但是咀嚼起来却依然能吃出很浓厚的麦香。
渴了,有水,就是山上的山泉水,灌装在竹管里面。
困了,便窝在背风的地方,用带来的毛皮一盖,便多少可以抵御风寒。
这群人,从那天袭击白波军的后营,烧毁了部分白波军粮草之后,便藏在这个山间已经近三天了。
他们是杨人的人,因为靠近吕梁山脉,这些人同样也是猎手,身手敏捷,经常跟着少郎君也在山里猎杀一些猛兽之类的。
只不过这一次,少郎君带他们过来,猎杀的却是白波军。
吕梁山,山高林密,许多地方并没有人烟,因此也少有山路,不过这些人从小都在山中玩耍嬉戏,翻山越岭对他们而言,其实并不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杨人是在襄陵县城东南方向的一个乡村,村寨不大,也就是百余户的人家。
如果万一襄陵被破,就凭借这百来户的人手,是绝对没有办法抵御白波军的洗劫的,因此,这一次抄山路,袭击白波军的后营,给正面的襄陵县城减轻一些压力,也是在少郎君的建议之下,也是得到了家族中的人首肯。
那一次焚粮,用的是山间的松树之上的松油松脂,制作而成的火箭,射入营寨之内。虽然效果不错,但是毕竟人手也就这十来个,覆盖面积还是太小,否则白波军疏于防备之下,应该都可以将其粮草尽数焚尽了。
一个中年的汉子取了一个竹筒,来到了一个年轻人的身边,一边递给了年轻人一边说道:“少郎君,剩下的都不多了……我们……切莫贪功啊……”
年轻接过了竹筒,沉思了一会儿,便说道:“再过一日,若无机会,我们就走。”
中年汉子默然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准备往回走……
忽然之间,隔着一座山头,听见在官道那边传来了阵阵嘈杂砍杀之声,年轻人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少郎君,某前去察看一二。”
中年汉子说完便一路小跑,顺着山脊跑了下去,然后又窜上了对面的一座山头,伏地看了一会儿,便兴奋朝这里挥手。
少郎君将喝尽的竹筒扔进山谷,抄起身边的一柄长斧,带着剩下的人,往对面山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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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阳的时候,虽然平阳城池是破败的,虽然王邑是乔装成一个小兵打扮,但是还有一番的气度,但是现在,如果说这个干巴的老头就是街头上的叫花子,估计很多人就怜惜的扔出一两个的五铢钱。
王邑已经记不得自己多少天没有下过城池了。
屎尿问题?
呵呵。
吃饭睡觉?
呵呵。
当任何一个正常的人,在经历了这样长时间的战斗之后,哪里还能有什么长袖飘飘,衣衫规整?
血污和泥灰已经将王邑的眉毛和胡子全数粘粘在了一起,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出了一道小口子,凝结出一条血疤。
城下不仅有白波军的尸首,还有那些被携裹而来的百姓尸首,当然,还有那些襄陵的兵卒和百姓的尸首。
多日未曾清理的尸体,纵然是春寒料峭,但是那些血污内脏之类的毕竟还是最先腐烂的一批,加上原先守城浇下的金汁,那种复合起来的味道,让王邑和襄陵的这些兵卒和百姓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其实白波军驱使百姓攻城,有消耗守城弓箭擂木金汁砖石等等的作用,但是同样这样的残酷做法,让襄陵百姓清楚的知道一旦是城破,自己便是将遇到如何的下场,则是更加的团结了起来,自发的不辞辛劳的帮助王邑运送个物资,协助守城,否则单单是凭借原有的那一千多名的正卒,两千多的辅兵,还真守不住襄陵。
当然,还有那前两天莫名的在白波军后营燃起的那一场大火,虽然不是直接帮助了王邑守城,但是的的确确给王邑争取到了整整两天的休整时间。
虽然只是一场火,但是却给了王邑在内,襄陵县城之内的军民百姓,更多的信心和支持的力量,至少在城外,还有援军,还有希望!
然而王邑的心,却在一天天的下沉。
孤阳不长。
纵然是这两天城下的白波军死伤惨重,但是那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其实是携裹的百姓,真正死掉的白波军的战兵并不是那么的多。
而自己手下却日渐稀少,幸存的也多有负伤,这样下去,襄陵迟早会被破!
一旦城破……
王邑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
但是他连叹息都不敢,因为他怕自己的叹息影响了现在襄陵县城守城兵民仅存的那一点点的士气。
正在王邑左思右想,竟然想不到任何出路的时候,忽然听到城下白波大营的后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