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对峙了起来。铎娇与那统帅密谈半天,以绝不伤害赵松明作为保证,对峙才稍稍缓解,但双方早已不再信任。
这位随军统帅,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也只好同意铎娇的建议,一定会给汉朝皇帝一个妥善的交代。
但是麻烦也才刚刚开始。
到了第二天,关于冬岭山之行匆匆结束的所有消息都传入了滇国雍元,各种小道消息在滇国坊间流传。
赵松明和徐天裘就算做的再过分,背后都是大汉,偌大的汉朝先后灭掉诸多强敌,其威严不容置疑。。
滇国朝臣在翌日朝会上个个沉默,心情格外的忐忑。
就连焱珠长公主,也密令珑兮调查事情始末。她现在最为担心的,倒不是汉朝的愤怒,而是——罡震玺的怒火!
因此,长公主甚至亲自来到监牢,见了一眼赵松明。
至于知道所有事情的赵松明,虽然面若死灰,却也浑然不惧。
滇国最后肯定是不敢杀他的,一旦杀了那就是两国交战的问题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回到汉朝之后,该如何交待。
一想到这里,赵松明的心怎一个苦字了得。
但赵松明更明白,铎娇与焱珠并不和睦,关于这枚幽牝天果铎娇所知的秘密太多,如果再从自己嘴里流到焱珠那边,虽然会搅乱滇国的某种格局。但眼下还是自保为上,绝不能两面树敌。
如今,就算面对的是长公主焱珠,也只能三缄其口,绝不能再说半个字了。
苦啊,他都怀疑身体里那颗陈年老胆破掉了,老嘴里都是苦味……
“未想,这两人假借去摘雪羊绒之名,行那不归之事,妄图窥探我滇国秘宝。尊使赵大人,这也是无意为之,奉命而来,希望诸位大人还是多多商议,该如何将此事呈明汉朝,既不得罪汉室显贵,也不要……让我国白吃这个哑巴亏。但更不能……不清不白,由我滇国承担这一切责任。”
朝堂上,铎娇淡淡几句话,将所有事情经过大概说了出来。言语之中将天果等必要事情给模糊盖去,又征询大臣们的意见。
“诸位,不妨都发表一下高见吧!”
铎娇又道。
摆在面前的,无非就是释放汉使、说明因果以及如何道歉汉国这三点。但在场的大臣都清楚,想要提供解决之道,必会有损滇国皇族的威严。对方可是强汉,上国天朝啊!
朝廷上沉默片刻,有个青年臣子微微一拜,道:“殿下,杀了副使节的犯人,自然要定斩不饶,否则如何给天朝交代。不若我等……让赵尊使带那烦人无涯,回到洛阳城覆命!”
“喔?这是就你的解决之道?”
铎娇冷哼着反问,谁都听得出这是要爆发的前奏了。
笑话,想要带无涯走,那是不可能的。再说铎娇才是杀徐天裘之人,你们这是要斩她么?顿时,铎娇额头上生出三道黑线,努力的克制着不爆发出来!
不过没等她说话,倒是有人先拍案而起,怒声大骂了起来。
“混帐东西!!”
原本温和的少离突然勃然大怒,就像一头温顺的兔子突然愤怒起来。
“此事错不在我滇国,那无涯虽只是一个寻常侍卫,却是查明此事的有功之人。你非但没要上奏折说嘉奖不说,还想落井下石?长此以往,我滇国又有何人敢充当勇士,戌我边关!是废物,你是废物啊!”
那臣子却想不到为何这番实在话,会惊动少离王。浑身如筛糠一般,隐隐有股尿意快要失控了!
要怪,就怪这事中原委,少离王也参加其中,算是杀死徐天裘的主犯之一,无涯又顶罪了,尔等还想怎样?
“启禀殿下,臣,有话要说。”
少离一看说话的是文大人,眼睛斜睨过了姐姐铎娇,主动退回座位,没有再说话。
“文大人请说。”铎娇松口气。这个文大人向来都是自己的喉舌。
“两位殿下。”文大人对着少离拜了拜,继续道:“此事有重有轻。重的是,这两位使臣都是汉臣,背后是天朝,若妄动怕惹兵祸。但如今木已成舟,若不能给汉朝一个交代,怕接下来的事情难办。可反过来说,此事影响之大怕不久后便会举国皆知,瞒是瞒不住的,不过无论是为了给汉朝一个交代,还是为了振作我滇国,杀与赏都不合情理。”
顿了顿,铎娇看向少离,让他表态。
少离道:“文大人有何高见?”
“不如便这样做,殿下看如何,让此人以勇士之名,介入年底的阿泰甄选,一旦赢了,便赦免其罪名,这也说明,此子是个英雄。若是输了,便将其充军作为惩罚。”
所谓的阿泰,便是勇士的谐音。在滇国,阿泰是滇国男人们的至高荣耀三十岁以下武者,皆有资格报名参加数年一次的阿泰选拔赛,这就像汉朝的殿前比武一样,当年骁龙夺得头魁,因此获得封赏。在滇国也同样如此。
但滇国的阿泰的权利却更大,一些优秀的阿泰凭借战功,甚至可以有资格申请自立新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