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月圆,正是取魂魄的好时辰,小子你临死前也开开眼,好好学学如何生剥魂魄!”说着话他在西门靖额头上贴了一张黄纸符,又拿出一根长针,对准西门靖的头顶囟门刺了下去。
西门靖全身麻痹,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根散发着银光的长针当头刺下来。心里不由得哀叹一声,没想到我竟然死在这里。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传来:“高勇!住手!”
这声音听着有点熟悉,西门靖脖子不能动,眼角余光看到,湖边冬青树丛中钻出一个娇小身影,快步如飞向这边奔来。
两条黑影撞在一起,霎时间,拳脚风声大作,两人打的难分难解。他们打的热闹,西门靖此刻却没闲着,当即调动玄府内灵气,运行至风府穴,慢慢化解那道阴寒之气。
几个照面之后,娇小身影渐渐落了下风,但他却坚持不退,靠着身形灵活,依旧苦苦支撑。再过片刻,娇小身影挨了一拳,脚下一阵踉跄,缠斗变为游斗,围着几颗松树绕圈子,不时的回身打上一拳两脚,明显是心知不敌,在拖延时间。
西门靖看的清楚,心里知道这人被打倒的时候,就是自己丧命之时。不由得心里更加焦急脱困,可体内稀薄的灵气,却一时无法奈何那一股阴寒之气,只能磨绣花针那样慢慢的磨,想要冲开穴道还不知道要多久。额头上贴着的那张符篆,也有压制灵气的作用,想要吸纳外间的灵气也吸不到分毫。幸亏脖颈上的绳子已经松开,否则自己刚才就被勒死了。
忽然间,娇小身影,猛地向前一窜,就地打了个滚,再站起来时,手中多了一柄长刀,正是西门靖失落的那把直刀。有刀在手,娇小身影如虎添翼一般,回头主动进攻,看样子要挽回劣势。
高个子黑影,却突然伸手打出一件东西。这东西好似轻飘飘的纸张,但速度很快,眨眼间就贴在了娇小身影的额头上,他身子一顿,紧接着像是颗树桩一般倒在地上。
这是一张符篆,能用符篆打人,应该是道门的手段。而西门靖穴道还没松动分毫,这边就结束战斗了,此时的心情彻底冰凉冰凉的。
高个子黑影,弯腰捡起直刀,在手中摩挲一番,大步走到树下,将刀暂时插在西门靖脖颈边,说道:“等剥完了魂魄,用你自己的刀取你的鲜血,也算是一种告慰吧!”
说着话,他又拉起那根绳子,再次将西门靖弄出了一个上吊的姿势。西门靖体内刚刚凝聚起来的灵气顿时溃散,脑海中一阵眩晕,眼看就要窒息休克。那人却忽然松开了绳子,猛地回头说道:“师兄,我真没猜错,你老人家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哈哈,我的好师弟,你来取魂魄,恐怕也是抱着独吞的心思吧,既然对不起我,那今儿咱兄弟俩好好亲热亲热呗!”
随着声音,西门靖看到树后走出来一个白发老者,心里顿时骂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踏马的一个接一个想要老子命!
高个子,身形猛然向前,手中打出一张符篆,嘴里说道:“师兄,小弟我盼这一天多时了!”
白发老者身形如同鬼魅,瞬间闪过飞来的符篆,反手打出一道白光。那道符篆落在地上,顿时冒起一股黑烟,融化了一大片雪地,地上散发着幽幽绿光。
高个子手掌凭空一抹,好似画了一个圆圈,将老头射来的白光捏住,他冷笑道:“师兄够狠,竟然舍得用附骨针对付小弟。”说着仍在地上一根细针,发出叮咚一声。
白发老者哈哈一笑,说:“你的符篆里加了燃魂粉了吧,这份心意,为兄我心领了。”说着一甩手,又是两道泛着油绿光泽的飞针。
两人嘴里夹枪带棒相互攻讦,手上也没闲着,你来我往打的激烈。高个子别看他长得消瘦,却力大招沉,出手凶狠毒辣。白发老者年龄虽大,却灵似狸猫、动若脱兔。拳来脚往间,又夹杂着各种飞针、符篆,飞来飞去,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煞是热闹。
此时可苦了西门大官人,孤零零吊在树上,上不得,下不得,动也动不得,活脱一挂腊肠。阴寒之气已经被消磨了大半,但剩下的内核好似一块卡在喉咙里的硬骨头,而体内的灵气对它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只能紧紧包裹着它慢慢的融化。
忽然间,西门靖想到了那一缕愿力,在玄府中仔细搜寻,果真找到了它,只见乳白色的愿力细若游丝,趴在那里动也不动。
上次愿力消耗过度,原本不到万不得已,西门靖绝不会轻易在动用,但此时他是唯一希望了,当即用意念控制着愿力向阴寒之气攻了过去。
果真有效!愿力顷刻间就将盘踞在风府**的,阴寒之气击溃。愿力本来十分虚弱,经此一役变得更加细小,甚至内视都看不到了。
西门靖顿时觉得,全身麻木一扫而空。同时额头上那张符篆,也化作了灰烬,四周被屏蔽的灵气宛若长江大河一般涌来。当即立刻运起灵气,乘胜追击溃散的阴寒之气,将它们全部消灭。
此时打斗的二人也发生了变化。白发老者猛然跳出几步,说:“师弟,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