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盛怒,满殿的文武百官连大气都不敢出,那跪在地上的相关官员都是抖如筛糠。
刑部高安偷偷一捅林典,示意他赶紧拿主意。林典轻叹一声,对江怀弯腰施了一礼:“请先生指点迷津。”
江怀端端正正回了一礼:“林大人不必客气,江怀正要自证清明。请林大人派人将三千考生的原作试卷取来,或许会有收获。”
“正该如此。”
林典的动作很快,三千卷堆在大殿上也是蔚蔚壮观,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两份字迹一模一样的卷子被找了出来,江怀拿着两份卷子开口说道:“两份试卷字迹一模一样,并且利用收卷和糊名的时间完成了此事,那么嫌疑人至少要具备三点:一、全程参与;二、有一手模仿笔迹的绝技;三、可自由出入皇宫且可接触到卷宗房的钥匙。先把符合这些条件的人传唤过来审完再说。”
熙熙攘攘的几百阅卷官都被请到了大殿之上,本来宏阔无比的大殿顿时显得有些拥挤起来,在这些短暂的嘈杂里,江怀耳中传来石穿云的传音:“先生,我紧贴着妙笔董青,你只需打下手势我便可施展幻术让他吐露事情。”
江怀微微点头,对着林典说道:“这些人中有没有善于模仿别人字迹的?”
“礼部妙笔董青,极善此事,在百官中小有名气。董大人,请上前一步。”林典对着人群中的董青说道。
江怀望向董青方向,那董青表现还算正常的快步向前,江怀打量董青一番问道:“董大人,这几日您可是都在宫中?”
“是。”
“可否回忆一下,这几日的活动主要区域?”
“自大考之日收完试卷,便在休息之处和阅卷殿来往。”
“好。”
“我有异香飞虫,可辨别十日内气味。方才我的异香飞虫告诉我,你身上除了你说的地方,还有别处气味,你要不要在回忆回忆?”
董青眼神中闪过慌乱,但随即狡辩道:“先生,且不说压根没看到您的异香飞虫,就算是有,怎么能够知道您的异香飞虫就如此神异呢?”
“呵呵,也不必让你相信,我自然有我的道理。我还有别的证据,林大人,将证物拿上来吧。”
林典吩咐人将江怀所说的证物拿到大殿,众人瞧去,原来是董青的几件衣服和一双鞋,另外还有两方砚台和两支毛笔。
江怀指着那砚台和毛笔说道:“也是凑巧,我的异香飞虫闻过那假试卷墨香,乃是徽州绩溪所产,整个皇宫只有蔡相临时休息的群英殿放的是这墨品,其他殿中都是歙县贡品。那么现在问题也就简单了,这几日谁能出入群英殿或者身上留有群英殿的痕迹自然嫌疑就非常大了。董大人,我问你,自大考至现在,你可去过群英殿?”
“那群英殿乃是宰相等商议要事之地,等闲人等是进不去的,我无要事,没有宰相吩咐,也是去不得的。”
“那就是自大考至现在这段时间你并没有去过群英殿,对吧。”
“是的。”
“好。大家请看,林大人带来的这方砚台和毛笔都是从群英殿取来,目的乃是为了确定董大人长衫上几点墨渍。”
江怀说着话一指董青的袖口,董青连忙看查看自己的袖口,在那右袖下面确实是有几点墨渍,但是显然已有几日时间,墨色有些发白,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同墨相融,这两方砚台上之墨一是宫内歙县所产,一是绩溪所产,将他们墨汁滴在董大人的长衫上,墨色浸染如一为相融,则为同一种墨;而墨色疏离层次分明者则为不融,则必然不是同种墨。董大人,上前一试吧。”
董青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配合江怀进行了验证,确如江怀所述,董青衣袖的墨渍与从群英殿取出的砚台之墨确是相融,同时与宫中歙县之墨则是层次分明。
江怀冷笑一下对董青说道:“董大人,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将实话讲出来吧。方才林大人派人问过值勤的太监,那日大考之后,董青受蔡相所唤,在群英殿待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蔡相吩咐你做了什么?”
江怀说话步步紧逼而又环环相扣,不给董青多余的考虑时间,那董青按着江怀的问题,开口就答:“那日蔡相唤我......”。
“好,这么说,那日你确实是受蔡相所招进了群英殿是吗?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江怀继续咄咄逼人的口吻让董青有些慌乱的点点头。
董青的点头在这个时刻还是让人有许多遐想的,所以许多官员已经偷偷摸摸的在观察蔡京的脸色,但蔡京依旧一言不发的看着江怀和董青,毫无异色。
“皇上,您也看到了,董青狡诈,并且也牵扯到了蔡相。以防口说串供,江怀请您准许,备下纸墨,让蔡相和董青分别写下那日所谈为何事,由您核对,若是两人所述是否一致,便可洗脱刚才董青隐瞒进入群英殿的嫌疑,但若是两人所述不一致,则两人必然有鬼,可千万别是蔡相看江怀不爽定下这毒计害我。”
江怀似笑非笑的望着蔡京,由董青牵扯到蔡京是他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