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一出头,紧接着便是满朝文官的附和,一片热闹之后,紧接着便是武官之首的童贯亦是跨列而出,极尽了对大鹰和大食的蔑视,但有一点共同点,对于岳飞的神勇都只是一语带过。
江怀冷眼看着这大宋朝堂上的潜规则,胸中一团浊气上浮,赵佶也真是可怜,中国文化中对于权术最讲究中庸和平衡,但他的这一片权臣中却基本是全都统一到了蔡京和童贯荫下,而这两人私交甚笃,更是沆瀣一气,所以就算在历史中有那么一个几个的耿直之臣也是根本腾不起浪花,瞬间淹没在蔡、童二人的大潮里。
伊本尚在愤恨中,但北辽和西夏的使者却是向前扶住了伊本,对着赵佶不住的叩头,算是暂时折过了这一页。文武百官归位,岳飞和耶律红云站在江怀身后,大殿暂时恢复了肃静。
在北辽和西夏使者的一番咬耳密言后,一直被愤恨遮蔽了神智的伊本终于稍稍恢复了一些,他拜在地上奏道:“睿智的大宋皇帝,请原谅我的无礼,实乃神鹰为我朝之祥瑞,如同大宋之龙一般,故而一时失态。但神鹰传承有序,自能再寻,但以冰蝉丝穿九曲玉珠和天火烹食才是为神鹰正名的根本,大宋人才济济,还请皇帝为我朝解惑。”
赵佶索性自九龙宝座上站了起来,眼看着江怀对着他微微点头,不由心中大定,对着座下的伊本冷冷一笑:“真是蛮夷野邦,你那破鹰怎能同神龙同日而语,也罢,今日便让你们开开眼,好好的见识一番我大宋之气象。江先生,请您出手吧。”
江怀起身对着赵佶行了一礼,这才对伊本说道:“伊本大使,承先前我大宋蔡相所言,我本礼敬于你,你却失之礼仪,小英雄岳飞乃佛前金鹏转世,为大宋将来的柱石,你这小小的萨拉丁之鹰怎配得起我大宋英雄的一个小指头?你朝之所惑本是小道,我主圣上宽仁大量,不但未记你辱君之罪,还愿为你指点迷津,如此天恩浩荡,不知你朝哈里发和你有何可以谢恩呢?”
江怀在朝堂上踱了几步,语速缓慢不失沉健,他心中恼怒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知捞些好处,这赵佶当真是没有一点政治上的天赋。
那伊本闻言一愣,显然对于江怀的这个问题他并没有准备,他有些惶惑的左右望一望北辽和西夏的使者,在北辽使者一番附耳后面色一喜,说道:“回江先生,才闻贵国圣上言及贵国地大物博天朝繁盛,我之蛮夷番邦贫瘠狭隘之地,怕是无物可入贵国法眼。”
“既然你朝礼仪缺失,又狭隘贫瘠,那你朝的人民岂不是生如水火?我天朝圣上爱民如子,不若一并入我大宋,保你朝万世太平,民兴国旺。”
江怀哈哈一笑,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语说了出来,不啻于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掀起的浪花狼狈了伊本一脸。但是稍远处的蔡京却是皱了皱眉,不知心中想的什么主意。
“江先生,我朝哈里发仰慕天朝风采才来求救,为何先生出口便是趁火打劫,哪里有半点大国风范呢?”
伊本在恢复了神智之后,言语之间已经开始有了章法。
“嘿嘿,伊本大使,我且问你,你敬我半点大国风范了么?我只观你与我的两个邻居甚是亲密,难道辽阔的大辽和精致的西夏也解不了你朝的困惑么?”
江怀这话说的掷地有声,让人听的尤为解气,赵佶在宝座上放松了姿态兴趣盎然的看着江怀游刃有余的戏弄着大食使者,心里对着智清禅师的俗世之师甚是中意。
少年岳飞本就是激扬刚硬的性子,这从他一招摔死大鹰就可看出端倪,此时看着江怀仅凭一张嘴便让对方处处落在下风,不由心内激荡:这江先生真是神奇,智慧超人不说,就连见了皇帝不用下跪,就连这纵横辩强之术也是深得其中三味,大宋有此贤才,何愁不强?
伊本遭江怀如此回击,顿时有些瞠目结舌,此时那北辽的使者终于按捺不住,一拱手,有些傲慢无礼的对江怀说道:“我北辽好客,这大食途径我国,恐其语言风俗不通,所以一路能帮则帮。至于他们的难题么,他们乃是向大宋讨教,我们北辽也只能尽友国之谊了。”
江怀又对着西夏使者说道:“想必贵国也是如此了?”
“正是。”
“哦,那么如此便简单了。现在大食伊本使者已经见到了我朝圣上,两国职责已尽,且番邦之交在于宏大持谨,北辽和西夏乃是大宋故交,当持重对待,所以,还请两国贵使暂时回避,由圣上另行安排接见。”
江怀话里藏针,绵延推进,让北辽三方根本来不及反应,若是对方接不上来,则接下来就得请北辽和西夏两方暂出朝堂,那么剩下这一个大食的伊本,还真是好对付的狠。
但江怀激进,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激进,扬眉吐气虽好,但真要分对谁,对着大食可以,但若是对上北辽和西夏,尤其是北辽,赵佶心中顿时犯了合计,生怕若是真的就此将他们的使者赶出朝堂,恐怕会立刻招来北辽的大兵犯境。
蔡京看出了赵佶的心思,心下也是恼怒江怀出尽了风头,此时见机再次站了出来:“江先生有所不知,北辽和西夏两国贵使也是我方邀请留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