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啸震天河汉惊,炸雷滚过远山鸣。让江怀等的坐立不安的炸雷终于覆顶而下,在闪电掀开了乌云的一角时,也映亮了江怀耸眉而笑的神情。但是,这第一道雷并没有落到避雷针上,自然也就没炸开那裂痕宛然的虎背。
江怀在这电神雷鸣中终于下了第一道命令:“全队准备,待雷击虎背,山石平复后,全队呈九横,平推上山。”
江怀这句话不亚于第一声雷带给人的振奋,也不知是不是特工小队的默契,逐渐又一道声音从小到大,到最后整齐划一的声音堪比雷霆,这道声音就是在场三千人的呼声:“雷来。”
雷来动天地,虎背一时平。不向鬼神语,只拜江先生。这是在这场满是江怀精心筹划的战役之后,在当地流传的关于江怀的传说。
江怀运气的确是不错,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伴随着漫天的大雨,一道闪电后面跟着如巨鼓一般的雷声撕开了天空一道口子,同时,雷电被避雷针所引,如一条汹涌俯冲的龙一般狠狠的炸在了虎背山的虎背之上。这一刻,在闪电的闪耀下,在山下的三千人看的清清楚楚,那道弓起的虎背发出了巨大的轰隆声,真如一只猛虎重伤时的咆哮,“虎背”顺着山体整体裂开,然后顺着山势滑下,碎石翻滚,惊心动魄。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风雨雷电和山石滚动的声音,而这三千人仿佛同一时间变作了雕像,心里盼望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和眼睁睁看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绝对是两件事情,如果心里盼望的和眼睁睁看到的就这么不可思议的重合,那么心中就只能剩下疯狂。
这三千人的疯狂很快的转化成了对江怀不计对错的成败,哪怕一直对江怀信心满满的耶律红云和马三叫此时再一次被江怀折迷,更莫提现在已经澎湃不已的武松了。
这名身高八尺的昂藏汉子用尽了力气喊道:“大家听令,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三千人喊声震天,震的人耳膜发疼。
“请先生施令。”武松单膝跪地向江怀拜道。
武松身后的三千人也一起单膝跪地喊道:“请先生施令。”
江怀放眼长望,密密麻麻的人头如同佛头上的髻珠一般,在雨中的光泽汇在一起白茫茫如同佛环之光,江怀知道,这或许就是他们共同的慈悲,慈天下,天下即众生,悲妖魔,而那虎背山山匪就是妖魔,念及此处,江怀霍然站起,心中默念: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仁不让做这度化之人。
江怀看着雨势越来越小,甚至远处已经有明亮的云朵飘过来,这是雨过天晴的好兆头,江怀望着天空心里说了一声:老天,配合的刚刚好,我这就点齐兵马,为您助战。
江怀清一清嗓子,大声喊道:“武松何在?”
“武松在。”
“众兵何在?”
“我们在。”
“那还等什么,冲吧。”
江怀痛快的喊出这一嗓子,三千兵士的情绪全都被调动起来,在武松的指挥下,便喊便向山上冲了上去。
虎背之后是坦途,所以半个时辰的功夫,黑压压的人群便围在了虎背山的山顶,面对着几十倍于自己的人群,虎背山众匪早就吓得面如土色,拿着刀剑的手瑟瑟发抖,眼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当江怀不紧不慢的出现在山顶时,雨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太阳也重新出现在天空中,跟它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条大大的彩虹,如同天空七彩的笑脸。
毕竟是临时聚齐的兵勇,此时看着天空中的异象,顿时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内容无非是继续着对江怀的神华和拥戴,这些话江怀爱听,但对面刘家三虎和山匪们却是听之如同针落。
刘家三虎的特征还是非常的明显的,老大硬须遮面,老二大腹便便,老三油光粉面,他三个从左到右一字排开,年纪大小很好分辨。
老大显然是三人的主心骨,他看江怀渊渟岳峙的一站,一身青衫,文人打扮,心里有了计较,大声说道:“对面可是大名鼎鼎的江先生?”
江怀看一看左右,问道:“是他们一直作恶吗?”
立刻有人回到:“就是他们,化成了灰我们也认得。”
江怀点点头对武松说道:“武英雄,那你们在等什么?难道等我去宰了他们?我可不会武功啊。”
武松闻言莞尔一笑,越众而出对刘家三虎说道:“尔等猪狗之辈,我家先生不堪与你们说话。识相的,自己扔掉武器,自缚于先生前请罪吧。”
刘家三虎面色都是一沉,老三眉毛一皱,脸上的粉面扑簌扑簌掉落,看的江怀一阵恶寒,只听老三细声说道:“江先生真是好大的手笔啊,竟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不过,我刘氏三兄弟盘踞虎背山十三年,没点看家本事早就被人端窝了。山水有相逢,以往对四里相邻多有得罪,今日我虎背山将所有金银财宝赠与诸位,也不多,也就几十万两金银吧,小的们,将宝贝抬上来。”
老三说罢,边有人从里抬出几十个大箱子,他们随意将箱子抛过江怀这边,顿时金银闪闪,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