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代帝都地,千年开封城。虽然现代的开封城已经名声不显,但在宋朝,作为当时的首都,它承载了百年的风流。江怀之前看到的《清明上河图》描述的就是开封的盛景,当时开封被称为东京,周阔30余公里,由外城、内城、皇城三座城池组成,人口规模达到150余万,完全称得上气势雄伟、富丽辉煌。
江怀依旧伏在耶律红云的背上且走且停悠哉悠哉的赶到了东京汴梁,当看到依汴河而立的万胜门时,耶律红云有些娇嗔的对江怀说道:“江郎,你这一路便宜占够了没?我的后背这十几天以来可是一直都没干过,全是汗渍。”
江怀闻言啊哈一声,终于直起身,抬头看到万胜门高高的矗在眼前,敞怀一笑:“终于到了,这马背上虽有你软玉温香,但还是太颠簸,我这副小身板都要散掉了。”
“看来有时间我要下番功夫打熬下你的身骨了,连十几天走走停停的奔波你都受不了,还怎么干大事?”
耶律红云难得的也调侃江怀一次,这让江怀心情更加为之一畅,声音一提,居然唱出了他少会的几句京剧:“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唱腔虽然比起京剧大家是差了许多,但在宋朝这番腔调却足够惊艳,耶律红云刚要起声问江怀这又是哪里的稀奇,在他们身后却是传来一声悦耳的声音:“先生好俊的唱腔,请问这是哪里的曲目,如此的别致雄奇。”
江怀二人一回头只见一顶软呢小轿正快步跟上来,里面伸出一张精致秀昕的脸庞,此时他正好奇的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是期待。
江怀拱手一施礼:“这位兄台不必惊奇,只是心口胡乱哼哼了几句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那人不紧不慢的从轿子上下来,对着江怀弯腰回礼,举手投足之间一派稳稳的范儿,看的江怀就想叫一声好,只听他字正腔圆的说道:“先生不必谦虚,我名孔九极,此名您若不熟,我祖父孔三传想必你应该听说过。我方才听闻先生虽然寥寥几句,但唱腔新奇,曲调雄浑,必是经过细细打磨,绝绝不是随口哼唱。”
江怀赶紧在如意珠中查询了一番这才知道这孔三传还真是大大的有名,妥妥的中国戏剧之父,他创的诸宫调真正的在宋朝做到了雅俗共赏,虽然封建时代称戏子为下九流,但孔三传以其巨大的艺术成就从某种程度上改善了此种现象。
这孔九极因其家学渊源,见识和耳力却是不俗,仅仅几句就能辨识出这是一种经过细细打磨的新的曲目,江怀暗自一叹:没想到自己只是无心的吟唱,现在看来却像是要将京剧这种艺术提前千年带到宋朝了。
“原来是孔大家,不敢相瞒,我这哼唱的确实是我家乡的一种戏曲,登不得大雅之堂,但孔大家看起来兴趣浓厚,若是有时间,可以传给孔大家研究,也许您能将它发扬光大也说不定。”
江怀主意已定也就不再遮掩,大大方方的准备将京剧贡献出来。
孔九极闻言喜出望外,竟然不顾路边尘土辘辘,一撩干净齐整的衣服跪拜在江怀面前,伏首说道:“先生真是大胸襟,孔九极必穷尽毕生之力以不辱此等惊艳之曲目。弟子孔九极唐突鲁莽,尚未请教先生名讳和此曲目名目。”
江怀此时心中是有些郁闷的,他有些难以理解古人一言相合就马上下拜,僧妙应和马三叫起码对自己有了一些了解后决定跟随自己才下拜,但这孔九极却是仅仅因为自己一句话便如此,看来真是不折不扣的戏痴,这种真性情也是难能可贵。
江怀赶紧上前扶起孔九极,这才说道:“我名江怀,初到京城。这曲目唤作京剧,名目上倒也适合在京城里传唱。”
“京剧,嘿嘿,还真是贴切,正中它的高亢雄奇和煌煌大气。先生既然初来,孔九极当尽地主之谊,请先生上轿,我们进城再细细详说。”孔九极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的说道。
江怀自然是不肯,但再三推让之下,孔九极仍然是痴气发作,最后不得不坐进轿内,孔九极跟在轿子旁边,耶律红云骑马随后,一行人就这么急匆匆的扎进了汴梁城。
江怀终是不舍得放过初次观赏汴梁的机会,他撩起轿帘,扑面而来一股繁华。虽然没有现代的高楼大厦,但气势雄伟的高门大宅也是比比皆是,街道相当宽阔,地面以青石铺就,两旁商肆林立,食肆、商业、药铺等都不一而足,形形色色的行人在街上来往不绝,真是好一副盛世华景。
当从外城进入内城,喧闹更胜,就算是见过真正的盛世繁华的江怀此时也不由的认同史书中的记载,这蔡京一党倾一国之力确实是营造了一个美轮美奂的东京汴梁,也难怪宋徽宗赵佶一直安乐在这如梦般的繁华窝中不愿醒来。
这时江怀注意到道路两旁的行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脸上更多的是不解,有那么几句落入耳中江怀才知这孔九极确是有些名气,原来那些人大多在猜测江怀是何种身份能够让孔九极步行相随。
他们最终停在一家名为“清风楼”的酒楼门口,当看到是孔九极当先进门,酒楼中的掌柜急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