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姆索纳斯防线的三人委员会,由魏斯和航空部队的李尔-帕乔将军、陆军部队的莫斯特将军组成。诺曼人来势汹汹,高超的军事素养和精妙的战术策略给了他们藐视任何防线的资本,无论战役何时打响,对联邦一方而言都将是一次异常凶险的考验。要想在黑暗中迎来光明,参战部队必须精诚合作、不分彼此,那么,作为航空部队、陆军正规部队以及地方辅助部队的代表,这三位委员必然彼此信任、密切配合。
泽的出现,魏斯表面上很淡定,内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这位老哥是真的幡然醒悟,还是在演苦肉计?若他有心悔改,却被工于心计的诺曼人利用又当如何?他此刻究竟是单独的个体,还是庞大阴谋的一颗棋子?
仅凭魏斯的军事和政治智慧,显然不足以从少得可怜的信息中找出线索,判断真相。时间可以解答谜题,但战争中的时间又是那样的珍贵。因此,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魏斯将克伦伯-海森家族直系成员“亡者归来”的情况通报给了帕乔将军和莫斯特将军。
莫斯特将军就下榻在克伦伯-海森城堡,一刻也没有耽搁的加入了“案情分析小组”,帕乔将军也在午饭前赶来。依照魏斯的建议,他们没有以审问犯人的方式来对待这位曾担任“诺曼帝国驻洛林军事总督”的特殊存在,而是以求教的方式向他了解有关诺曼帝国的种种情况,在这其中穿插对他的行踪、经历、想法进行试探,综合各类信息,再行分析、判断。
既然已经弃暗投明,泽毫不犹豫地透露了他此前所属部队的番号、兵力和装备配置情况、作战任务等军事机密。按照他的说法,那支诺曼军队经华伦斯城南下,前几日便已抵达索姆索纳斯西北。他昨日被编入侦察小队,趁着执行夜间侦察任务的机会脱离部队,潜入联邦军战线,然后如愿被警戒阵地的联邦军官兵所俘获。
作为地面部队指挥官,莫斯特将军关心的首要问题就是防线的安全问题——泽能够在没有外援和内应的情况下独身一人穿过遍布雷场、壕沟以及各种障碍的死亡区域,诺曼人何尝不能从中找出漏洞?以诺曼人的敏锐与狡黠,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泽看出了莫斯特将军的顾虑,很坦然地告诉他,如果是在别处,他断然不敢这般冒险,但这里是索姆索纳斯,是他出生和长大的地方。在他的青年时代,作为一个热爱户外运动的阳光帅哥,他的足迹遍布周边的每一座山、每一片林,而在上一场战争中,他在此驻防了很长一段时间,再次用双脚丈量了这片故土……当然了,泽承认说,即便是对这片土地无比熟悉,趁夜穿过防区前沿的阻击地带也还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能够平安至此,不仅仅得到了洛林神祇的原谅,想必还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
听了泽这般解释,莫斯特将军稍稍松了口气,但也不是完全的放下心来。交谈期间,他离开了一小会儿,貌似是向参谋军官交待了新任务。
穿过阻击地带的历程,泽说的轻描淡写,魏斯却能够想象出那种九死一生的艰辛——无论泽是为何而来,那些埋设在阻击地带的地雷以及警戒阵地的守军枪炮分分钟能让他化为碎片,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是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磨砺,才让你有如此深厚的精神底蕴?在这些底蕴之下,埋藏的究竟是宝藏还是凶器?看着泽的侧脸,魏斯在心中发问。
快到中午的时候,帕乔将军风尘仆仆赶来,身上的倦意也许跟清早抵达联邦军防线的泽相差无几。他是联邦空军第11混合航空兵团司令官,既要分担索姆索纳斯防线的指挥压力,又要统御洛林中部和南部的空中作战,还得策应友军部队对诺曼帝国展开战略轰炸,一人多角,难免分身乏力。
忙碌之人,羡慕的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一顿寻常午餐,四人虽然各有心思,却又都放慢节奏,研磨时光。饭后茶点,泽如讲故事般介绍说,战后诺曼帝国的军队高层“大换血”,帝国武装力量总参谋长路易斯亲王退休,巴拉斯王子执掌军权,其下有三大元帅,分别是飞行元帅米夏尔-艾拉德、陆军元帅安德拉-维斯巴赫、陆军元帅阿尔维斯-霍克-塞德林茨。维斯巴赫来自帝国东南大世族维斯巴赫家族,塞德林茨来自北方豪强塞德林茨家族,两人都被视为诺曼帝国年轻一辈中最顶尖的军事天才,并在上一场战争中大显身手。
为了准备这场战争,诺曼高层处心积虑,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难以想象的投入进行布局,背后的隐秘,泽这个层次是无法接触到的,他以退役士兵的身份在诺曼帝国渡过了两次战争之间的和平岁月。透过普通诺曼人的视角和感悟,更会发现诺曼帝国为了实施战略欺骗是何等的煞费苦心。绝大多数诺曼人之所以响应号召,积极整军备战,是担心来自浩瀚星空的侵略者会掠夺他们的资源,霸占他们的家园,而诺曼帝国对阿尔斯特自由联邦开战,对内的理由是那个所谓民主自由的国家已经被天外来客秘密统治——他们是侵略者的侦察力量,意图通过先进的科技建立强大的工业和军事,一旦时机成熟,他们便会攻灭其它国家,为域外异族占领这颗星球铺垫基础,而所谓的有力证据,源自于诺曼人在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