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陌生的笑容。
这曲折回荡的思维,竟让魏斯有点跟不上,他嘟囔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干嘛把我的想法揣摩得那么清楚。”
“别担心,我只是要尽力保护好你这颗洛林之星……洛林坚不可摧,联邦必能安然无忧!”
看到尼古拉冲自己俏皮的眨眼睛,魏斯这几天来的忧郁和顾虑瞬间一扫而空。虽然他还是不清楚这位大佬准备怎么做,怎么说,但只要意图明晰,以她的智商和情商,轻易不会把事情搞砸。
算好时间,尼古拉驾驶飞机飞往梅森,魏斯没什么特别要准备的,继续坐在藤椅上晒太阳。不多会儿,老瓦德-施泰因的儿子帕米拉以开飞机的架势开着一辆“游击者”来到城堡,欢欣雀跃地告诉魏斯,洛林地方议会选举的结果出来了,洛林工业者联盟获得了101个议员席位里的31个,一举成为洛林举足轻重的政治势力!
在反抗诺曼军队占领的艰苦岁月,这名矫健的青年因为作战勇敢而被同伴们称为“角斗士”,但在企业经营管理乃至更加高深的政治领域,他的认知和经验还很稚嫩,所以老瓦德-施泰因要他跟在魏斯身边多看多学。现如今,魏斯让他担任自由洛林运河的运营总监,掌管沿河码头和航道秩序。
消息,魏斯早餐后就收到了,他本人也再次获得了议员身份,但这事并没有让他欢欣鼓舞,更不至于在尼古拉面前洋洋得意。看帕米拉如此高兴,他笑着说:“这是对我们大家辛勤工作、不断进取的回报,但严格来说,我们不算是政治势力,而是民间的工商业组织。在谋求对洛林工业者联盟乃至洛林工商业有利的议案时,我们会形成一股合力,而在其他方面,大家按各自的观念和意愿投票。”
魏斯的话,兴奋的帕米拉显然没有听进去,他盯着自己带来的纸,上面写了一连串的名字,从潦草的字迹来看,是他或是他的助手边听电话边写下来的。
“这31个席位,有28个是联盟最早的成员,他们都是我们最坚定的战友和伙伴,也就是说,我们掌握了洛林议会四分之一的投票权,按单一派系来看,我们应该是洛林第一大政治力量了。克伦伯-海森先生,以你在战争时期的赫赫功勋和战后的诸多贡献,再加上我们手里的投票权,竞争议长位置应该很有机会啊!”
“可是我不想把精力耗在这方面……”话说到这里,魏斯突然顿悟,尼古拉先前所说的“保护”,不就是希望自己继续保持那种拼搏向上、无畏无惧的精神,通过不懈的努力,将洛林变成“坚不可摧的洛林”。若是自己沉迷于温柔梦乡、儿女情长,而把斗争的精神和品质抛之脑后,也就失去了自己最大的闪光点。
原来如此啊……
帕米拉低声道:“说实在的,怀斯爵士的名望和贡献,放在洛林是无可挑剔的,在我们很多人看来,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前辈,但我们担心他缺乏足够的魄力和手段,不是一个理想的领导者。在这些方面,您绝对要比他优秀很多!”
魏斯知道,帕米拉说这话并没有刻意贬低或是攻击怀斯爵士的意思,怀斯爵士的行事风格虽然偏近于常见的“老好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那种绵软无力的性格。他让帕米拉在自己旁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对于人和事务的评价,我们往往会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思维惯性,比如说,你看到了我带领游击武装跟敌人战斗,取得了一些胜利,所以觉得我是优秀的指挥官,而你没有看到怀斯爵士在敌人占领时期所做的种种努力,特别是他跟敌人斗智斗勇的表现,所以觉得他在领导能力方面不如我,这种判别方式是有失偏颇的。就拿我们熟知的历史事例来讲,自由战争时期西线最有名的将领保罗-卡瑟,在指挥哈莫峡谷之战前,从军已有三十多年,几乎所有同僚都认为他是一个平庸、保守的人,但在哈莫峡谷,他的指挥可说是果断犀利、无懈可击,成为军校必读的经典战例。也许,怀斯爵士就是我们的卡瑟将军呢?”
帕米拉听了没说话。虽然他比魏斯还年长两岁,但战争时期,后者主导了对斯利恩的三次突袭,作为斯利恩的抵抗组织成员,他对魏斯显然是非常服气的,而在战争时期,除了直接参加战斗,帕米拉还多次代表“斯利恩骑士团”联络各地抵抗组织,没有一点机灵劲和大局观,显然干不好这份工作,所以对于魏斯所说的道理,他是能够接受并且领悟的。
末了,魏斯老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们还年轻,以后机会有的是,不必急于一时。多看多学多琢磨,总不是坏事。对了,今晚的欢迎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在执行既定指令方面,帕米拉是一把好手,他信心满满地说:“放心,早就准备妥了,保证让阿尔斯特理工大学的师生们感受到我们洛林人的热情!”
“记得千万别让那些男学生喝太多酒,喝醉了伤身,还耽误事情。”魏斯叮嘱。论酒量,这些象牙塔里的骄子们,三五个也顶不上帕米拉这种打过仗、杀过人的汉子,而他们偏偏又不知深浅,气氛一起来,又有女同学在场,很容易就给喝高了。
“放心放心,我知道的。”帕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