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不能在最短时间里摆脱困境,然而更多的迫击炮弹继接踵而至,哪怕只有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的命中率,每分钟仍有二三十发迫击炮弹轰击舰身,接连不断的爆炸侵蚀着它的体魄与灵魂。它急匆匆地爬升到离地大概两百尺的高度,骤然发现自己再也爬不上去了。一阵怪异的颤抖之后,它带着四窜的火舌和滚腾的浓烟缓缓缓下落,落到大约一半的位置,像是突然失去支撑一般,以自由落体的姿态砸了下去。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落地瞬间自是地动山摇。魏斯没有任何的迟疑,径直令信号兵打出绿色信号弹。在拿下这座小镇之后,他便因地制宜地选定了战斗预案,令参战的两千多名官兵分散部署,见信号弹行事。等到敌人的飞行舰艇出动,他远远的通过特殊技能确定了舰型和性能,以野战电话和传令兵传递命令相结合的方式,向各迫击炮组传达了最终战斗指令。这一发绿色信号弹,犹如琴谱上的休止符,所有的迫击炮当即停止射击,炮组成员就地隐蔽,防备敌方战舰的报复性炮火。事实上,由于出手果断、定位精准、射击迅猛,各迫击炮组至此也就打了七八轮,从开火到停火持续不到三分钟,而负责掩护的诺曼战舰才匆匆忙忙的打了几发炮弹……
雨天,清晨,植被,爆炸硝烟,再加上迫击炮射击产生的烟焰和声响较小,诺曼战舰上的炮手们根本连目标在什么位置都没有确定。他们这数十门中小口径舰炮一通盲射,看着十分热闹,感觉好像扫荡了大片树林,可是,袭击者既没有打出白旗,也没有仓皇逃走,树林里也没有出现大量弹药殉爆的情形。断断续续的轰击了半个小时,诺曼战舰的炮火逐渐停息。一艘三级舰,执行常规任务时携带的弹药补给通常不会塞满备用空间。打了这么久,炮管开始过热,弹药库也空了大半。从空中俯瞰,那潺潺的帕伦河,原本清澈的河水都被诺曼人的血和坠落战舰上的各种油污染成了暗褐色,这情景固然触目惊心,更要命的时,那些抢先登陆的,以及在战舰坠毁时侥幸生还的诺曼士兵,此时依然被困在河滩以及相邻的田野里。零零落落的枪声,不断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眼睁睁看着同伴在生死线上挣扎,诺曼战舰上的乘员不堪忍受,更让人崩溃的是,他们连续发出无线电码,却迟迟得不到上级和友军的回应,仿佛冥冥中有股可怕的力量要将他们全部吞噬掉。现在,他们已然陷入到了一种两难的境地:要么,冒着被敌人集火攻击的风险降下去支援、救助受困的同伴,要么,暂时抛下同伴去传递警讯。
第三条路,不是没有,但眼睁睁看着地面的同伴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等到指挥部察觉不妙再派后援,也许几个小时,也许一整天……相较之下,这条路无疑存在更多的痛苦以及不确定性。
在踌躇中煎熬许久,诺曼人终于做出了抉择:他们先是进行了两次海豚戏水般的快速低掠,对树林和小镇进行近距离的探察,并对所有可疑的目标进行了轰击,接着,这艘搭载数十门舰炮、重要部位覆盖轻装甲的巡航舰,在己方步兵渴求的眼神中快速爬升,头也不回地朝着来时的方向飞走了。
目送敌舰远去,魏斯既不讶异,也不沮丧,当然也没有太多的兴奋,只是多了几分对敌情的思考。放在战争初期,敌舰十之八九会降落下来,一边交火,一边救援。刚猛,未必是战场上最好的选择,却是自信和彪悍的体现。如今的诺曼人,似乎更加的务实和狡黠,甚至有了不同以往的圆滑,深处的缘由暂且不究,与之交手,以往的宝贵经验未必有效,没准还会起到致命的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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