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三事变之后,日本在中国每一处大使馆内,都设立了隶属内务省的情报机构,也就是特高课。
特高课的任务主要有两个,一是监视日伪高层的言行,二是刺探敌军情报以及破坏地下抗日组织。南造云子本就是特高课的特工,按说她如果担心被刺杀,就应该回到特高课才对。
针对这种可能,高非也布置了人手,轮换着监视特高课门前四周,可是足足盯了一周的时间,依然未见她的行踪。
今天是轮到高非和王凤山在监视,两个人坐在汽车里,远远的用望远镜监视着特高课门口。
王凤山:“高队长,我怎么觉得南造云子根本就不在这,她再怎么防范刺杀,也不至于这么久都不踏出特高课一步吧?”
高非:“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她明知道我们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个时候回特高课的概率确实不大……”
嘀嘀!
一辆挂着太阳旗的军车停在特高课门前,一名日军准尉和十几个戴着白色袖标的宪兵,下了车走进特高课。
十几分钟后,几名戴着手铐脚镣的犯人,从特高课被押解出来,直接被宪兵塞进车厢里带走。
这些犯人都是特高课抓获的反抗分子,经过身份认定后,交由宪兵队做进一步审讯。进了宪兵队,这些犯人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是变节投敌充当汉奸,要么就是被长期羁押或是秘密处决。
看着宪兵队的汽车远去,高非忽然想到,南造云子会不会是躲在宪兵队里?宪兵队和特高课往来的这么频繁,南造云子和他们必然是十分熟悉,这个非常时期她在宪兵队避避风头,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一点,高非立刻发动汽车开奔宪兵队方向。
宪兵队门前三十米范围内是警戒区,严禁闲杂车辆靠近,高非把汽车停在距离宪兵队百十米外的路边。此时正值中午,高非和王凤山下了车,来到附近一家名为鲜味来的小饭馆,找了一处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见有客人上门,伙计立刻走过来:“二位先生吃点什么?”
高非:“随便弄两个菜,两碗米饭,另外再给我们来一壶茶水。”
伙计:“好咧,二位先生稍等,马上就给您上来。”
饭馆是最喜欢这种随便来两个菜的顾客,老板可以借机把不好卖的菜,或者是利润高的菜“随便”给你端上来。
高非和王凤山的目的不在吃什么,吃饭只是一个幌子,鲜味来饭馆斜对着宪兵队大门,他们在这监视宪兵队的进出人员最是得眼。
宪兵队大门口,三三两两开始有日本兵走出来,他们有的是在午休时间出来闲逛,有的是找地方吃饭,并不是所有日本兵都那么爱吃他们兵营里的米饭团。
一个日本兵拎着食盒走进鲜味来,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道:“老板,我又来了。
“太君,你好。”老板忙不迭的从柜台内转出去,看来是和日本兵接触久了,他居然也能说几句简单的日语。
日本兵从兜里掏出一张字条递给老板,老板双手接过,粗略看了一眼,伸手示意着:“太君,您请坐,稍等。(日语)”
然后转身吩咐伙计:“宫爆里几丁、冬菇栗子烧火腿、桂花蜜饯鲜虾羹。”
伙计把菜名告诉了灶上,回身说道:“老板,怎么每次都有甜食?难道是几位女太君吃的饭?”
老板把手里的一个瓜子扔在伙计脸上:“小五子,不多嘴勤干活的人,才能长命百岁!打听那么多干嘛!”
高非心里一动,招手叫道:“伙计,过来一下。”
伙计赶忙走过来:“呦,先生,您是再来点什么菜,还是要结账?”
高非装着漫不经意的说道:“给我们续点茶水……伙计,你们这儿怎么这么严?就连日本人吃饭的事,现在都说不得?”
伙计撇撇嘴,低声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老板胆小怕事,说是字条上写的,不准谈论这件事。有什么呀,日本人放个屁,他都当是机密!”
高非:“这日本人也真是不嫌麻烦,几步远的道儿,非要费这二遍事。”
“以前不这样,这就是最近的一个来月……”
“小五子,灶上叫你上菜,你在那嘀咕什么呢!”老板拍着柜台叫着伙计。
“来了,来了。您是看不得我闲一会儿,人家客人要上茶水,我能不招呼着吗?”
“长脾气了是不是?说你两句还犟嘴,赶快干活去!”
高非低声对王凤山说道:“十有八九是在宪兵队里,这些饭菜可能就是给她买的。”
王凤山:“就算是在里面,可她要就是不出来,咱们也没办法。”
高非:“我就不信,她还能一辈子不出来?而且他们出来买饭也是一个机会,实在不行就用毒……”
“老板,生意不错啊。”店门一响,歪着脖子的龙飞手里玩着两个铁胆迈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手下。
“这不是龙爷吗?怎么走到我这来了?难道您现在负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