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盖里犹豫片刻后旋即想通,双眼精光直冒,点头哈腰道:“小弟明白,小弟明白。”说完后大步流星离去。
“哥~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盖里叫嚷。
“回家!”声音传至,人影已经消失。
“真他妈怪事。放着温柔乡不睡,偏偏要躺硬板床。切~”盖里不明,见一侍女注视着场面,而侍女姿色不错,便涎着脸扑去……
“哎呦~大英雄。你这是要哪?是不是奴家的姑娘不合口味?”老鸨甩着丝绢,飞扑而来。
“没有。军中要务,必须回去。”马克随便扯谎。
“那也不能等到天亮嘛?你们男人呀,都这么猴急!”老鸨深怕招待不周,刻意挽留。
“哦对了,刚才那姑娘好好伺候着,不能强迫她做事情。”马克再三关照。
老鸨点头如捣蒜,嘴中不住说道:“明白明白~大英雄你呐放一万个心~”
尾音拖拽,媚眼一抛,似将扑来:“您可要常来哟!”
扯开老鸨的搂抱,马克沉声说道:“好了我走了。”
“要不给您备个车?”老鸨热情似火,干她这行岂能随便生气,自然不在意这小小的推搡。
“不必了。”马克连下数步台阶,感觉缺少些什么,回头喊到:“给老子来瓶酒,越烈越好!”
与这群人相处久了,自然沾染了粗话,何况对一个老鸨,无需和颜悦色。
越是使唤她们,越是开心,这种人奴性发作愿做任何无耻之事,这也是人性可悲之处。
“得嘞,奴家这就给你取去。”老鸨扭动那肥硕的臀部,招牌式的行走唯恐别人不注视,真不知要练多久,即便穿着高跟鞋也能健步如飞。
月朗星稀,此时已然入夜。
行走在街道,冷清如故。
周围的建筑零零落落,破败不堪,不像似堪萨斯街道。
自己一时怄气,执意独行,难料已然迷路。
大道贯穿整个小镇,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然而夜已深沉,行人全无,奈何难以问道,所喜瓶中残酒半瓶,亦不寂寞。
马克拎着酒瓶,往嘴中猛灌一口,踉跄而行。
烈酒灼喉,一如心中滋味,苦涩难当。
乡愁上涌,思绪亦被哀伤所感染。
身处异乡,一直被人排斥,即便自己再做努力,回家也是遥遥无期。
家……何处是归宿?
人人都说触碰不到的才最美,可曾经拥有,失去后再也无法拥有的才让人最为思念。
这种思念如扎在心中的倒刺,每每思绪上涌,它便扎心不止,无论如何舔舐,都难再愈合。
借助微微月光,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十字路口。
路标缺失,东西难辨,马克踌躇着,难以抉择。
往左?往右?前行?或是倒退?
人生恍若旅途,终点不是目的,而沿途的风景才是最美的。
对人类来说,生命并不漫长,无论是谁,最终都会走进坟墓。
有人千古留名,有人遗臭万年,有人碌碌无为,而自己属于哪一种?
生命的意义究竟又是什么?
马克荡起一阵苦笑,二十几年来从未真正思考过这个问题。
站在命运的洪流,进退抉择都不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做好当下之事罢。
一阵冷风袭至,令马克一阵哆嗦,拖起酒瓶朝口中猛灌了一口酒后,踉跄前行。
前方灯光微弱,隐约传来嘈杂之声,在这能通宵达旦的,不是酒吧就是旅店。
自己素来不善饮酒,只因酒精会麻痹神经,毒害身体。
人不能依靠外物麻醉自己,无论承受多大痛楚,都应保持清醒冷静,默默承受才是正确的方式。
一个人连自己内心的欲望都无法遏制,更不消说抵御烟、酒等刺激性物品,更甚于毒品了。
那种东西一旦沾染,便遗祸终身。
今日虽为抑郁,以酒消愁,却只是微醺。
马克心下明白,或许自己做人不干脆,但做事必需有原则,酒不醉人人自醉即可。
酒馆内灯火昏暗,壁炉中的炭火只剩下隐隐灰烬。
前台处一酒保支着脑袋瞌睡不止。
厅内数张酒桌散落着残羹剩饭,围坐之人早已烂醉如泥。
这人歪躺着身躯,涎液自嘴中滴落,也不顾及手中酒瓶倾倒,酒液滴嗒。
唯有角落处,数人团团围坐,叫嚣不止。
这干人手握纸牌,桌前散落着些许钱币。
想必是牌局形势紧张,而众人酣战在即,即便有人推门而入,冷风吹至,也只是勉为其难地抬一下眼皮,兀自沉溺于“恶战”中。
马克摇头,从这些人的穿着来看,这酒馆中无不例外都是士兵。
抛开这几位“雅兴”十足的士兵来说,就这瞌睡的数位已然可笑至极。
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