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友军相助,排长踊跃难耐,朝索隆请示道:“参谋长,咱跟随你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守护您。今日这战,弟兄们死伤无数,实在咽不下这口鸟气。”
说话间将弯刀反手持握,下跪磕头:“还望您老宽容咱一时半会儿,过过瘾头。”
索隆闭目,甩手不语。
见参谋长默许,排长喜不自胜,再磕两个响头后,纵跳如飞,朝敌军奔去。
“撤啦!敌人撤退啦!”一个传令兵骑着巨鼠沿旷地急奔,挥舞旗帜不断高呼着。
听闻消息后旷地响起一片欢呼。
“主帅!”见一人直奔己处,方抬眼才发觉菲利普到来,索隆仓促下跪:“索隆无能,若不是主帅遣兵支援,差点折戟沉沙。”
菲利普将索隆一把搀起,嘴中却道:“这不怪你,打到这份上也是可以了。”
听闻主帅对自己肯定后,索隆抖索着身躯,连忙拜谢:“谢主帅体谅。”
四下搜寻,并不见爱女踪影,菲利普大声问道:“咦?劳伦娜呢?”
“主帅,想必与外乡人在一块。”索隆如实相告。
“那小子人呢?”菲利普再问。
“属下惭愧,对不起外乡人。”
“为什么这么说?”听闻女儿安然菲利普焦虑稍缓,又闻索隆惭愧,不禁问道。“好了!你站着说。”
索隆欲将再次下跪,被菲利普粗暴打断。
“属下埋伏炮兵,奈何敌人指挥不进射程。亏得外乡人拖延,才不至于全军覆没。”
索隆躬身致歉:“属下无能,以至于外乡人身负重伤。”
“有性命之忧吗?”
“主帅放心,有公主照料,想必问题不大。”
“那撤兵!”菲利普下令。
“是。”索隆欠身告退。
堪萨斯城外行人熙熙攘攘,以士兵居多。
这些士兵无非都是溃退下来的伤兵,因为伤势的缘故,队伍行进速度极为缓慢。
阿四将两根拐杖支在胳肢窝,以三条腿艰难行走,自然拖延了行进速度。
好在没人呵斥,不然以他的脾气,不闹得鸡飞狗跳决不罢休。
“班长!”一个伤兵眼力尖锐,发觉行走在队伍中的阿四,急奔数步,赶至身边。
“我来搀你!”望着阿四膝盖处裤管打了个死结,空落落地飘荡,士兵热情如初,钻进胳肢窝,替代拐杖。
“癞痢!你怎么来了?”阿四惊疑。
只见癞痢头颅上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一只独眼,忽闪地望着自己,而他的手臂与自己小腿如出一辙,袖管迎风飘荡。
“这不?队伍放几天假,我去姑妈家串串门。”
“那成,正好同路。”阿四搂住瘌痢,两人一瘸一拐,搂抱一起。
组合怪异,令不少人随之注目。
“咦?我记得你家住郊外,怎么也进城了?”癞痢好奇问道。
“唉!”并不顾旁人怪异眼光,阿四独拄拐杖,蹒跚了数步后,叹了口气:“我得去三班长家里一趟。仗打完了,他托付的事还是要办的。”
说完后,阿四朝腰包努了努嘴。
背包空空如也,唯有一个包裹崭露一角。
边角处血渍隐隐约约,早已干涸成褐色。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这腿脚不便的,多个人多份照顾。”癞痢提议。
“也好,我正愁怎么向三班长的爱人和女儿交代呢。有了你的帮衬,三班长牺牲这事,自然方便交代些。”
两人并排行走在城门中,使得原本并不宽敞的甬道更为拥堵。
“闪开!快闪开!”一矮胖之人掣住巨鼠后高声呵斥。
见甬道拥堵,手持鞭子凌空抽打,响亮的鞭声令伤兵们纷纷恐慌。
顿时人潮涌动,场面反而混乱不堪。
这人肩搭数个背囊,背囊中盛满了食物和瓶罐,而坐骑之上则横陈着一位人类女性。
“快闪开!你们这些废物,好狗不挡道!”恶毒的咒骂、长鞭的鞭笞、以及巨鼠的嘶鸣,充斥着甬道。
阿四踉跄两步,欲将贴壁闪避,奈何行动过缓,人群拥挤,并不如愿。
“啪!”长鞭不巧落在癞痢头上,癞痢吃痛缩颈。
“谁?谁抽老子?”癞痢转头大骂,见对方军阶高于自己,瞬然闭口。
抬手**伤口,发觉一道指宽鞭痕自脖颈处迅速肿起,火辣灼痛。
见这独臂少年胆敢顶嘴,还自称“老子”,矮胖子气不打一处,口中叫骂道:“好你个新兵蛋子!挡了老子的道,还他妈反了?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不知道螃蟹是横着走的。”
所持长鞭高高举起,朝癞痢再次袭去。
“啪!”鞭声响亮如初,却难再抽回。
阿四抓住鞭稍,将其牢牢拽住,脸色铁青并不发言。
“你他妈的松手!”矮胖子连抽数下,并无松动,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