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一月下旬,各方面的消息开始传到爱莲娜来。弗恩第三共和国首都爆发了短暂的武装冲突,大魔导师在冲突中失踪,大议会彻底掌握了权力。因为恰逢选举期,大议会原议长艾斯彭·斯考达里奥让位,保守党主席阿齐瓦·兰德当选新一届大议会议长,暂时统管国家事务。弗恩第三共和国新成立的工人联盟党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党主席卡伯·卢亚将被择期处以绞刑。弗恩第三共和国全国范围内开始清查共产主义者,被发现的人轻则处以鞭刑、流放远东,重则直接判处绞刑。一时间弗恩第三共和国上下一片风声鹤唳之声,工人阶级的生存环境被压缩到了极致。
“共产主义者和资本家是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的,任何试图调和两者之间的矛盾,而非通过革命的方式彻底改变生产关系的尝试,最终都会以悲剧告终。这次弗恩第三共和国的教训,给了我们非常鲜明的启示。哪怕是写出《论资本》的那个国家,资本家的本质仍然不会变,他们畏惧共产主义,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消灭共产主义……”
加斯腾斯在某一天晚上的理论课上侃侃而谈,因为扩音设备和空间的限制,他不可能给全部爱莲娜平原内的所有人都上课。现在能聚集在这个车间里听课的,都是经过各个系统的负责人筛选出的积极分子,他们的任务是听,记录,然后回去向自己的同伴传达。同时,随着文化课的持续进行,爱莲娜平原内能够简单识字的人正在增加,加斯腾斯已经在和黛西筹办爱莲娜平原内的一份报纸,暂定名叫《黎明》。
因为弗恩第三共和国的关系,这次的课程效果很好,来自农奴、工人、部队的积极分子们提出了很多问题,加斯腾斯一一解答,进一步加深了大家对革命理论的认识。课程持续到九点半,大家陆续散去,共运党的八名党员,则转移到了二号会议室,继续召开共运党党内的民主生活会。
“头,您总是说国内的革命时机还未到,那么弗恩第三共和国这么赤裸裸的撕破脸屠杀共产主义者,是不是他们的革命时机已经到来?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
跟着加斯腾斯最久的伊万·沃伦第一个发言,内容仍然离不开弗恩第三共和国的事情。
“革命不仅需要时机,还需要组织”,加斯腾斯也想过这个问题,“我研究过弗恩第三共和国的共产主义运动,那个被抓起来的卡伯·卢亚,曾经是他们国内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被大魔导师一个魔法打怕了,跑去搞议政共和那一套了。他们的工人得到选举权的前提,是自己所在的企业的资本家同意,这就把共和制的命脉也给了别人。我看那个卡伯·卢亚也不是个糊涂的人,不知道怎么就同意了这个条件。现在他人被抓,成立的工联党被彻底消灭,弗恩第三共和国没有了共产主义组织,没有领导,很难爆发有规模的革命运动。”
“那我们就不管了么?”
托马斯·古拉科斯也插话进来,“头你总说天下共产主义是一家,弗恩第三共和国的工人阶级正在受苦,我们身为共运党,不应该帮一把么?”
“怎么帮啊?我们现在自己的事情都没搞定,没时间帮他们吧?”,辛克·沃伦接上了话。
“对啊,而且尼格鲁共和国的消息还没回来,听说也打起来了。如果你们的工人党也和弗恩第三共和国的工联党一样,被资本家彻底消灭,我们是不是也要帮尼格鲁共和国啊?”
艾迪·沃伦虽然是新人,但是生活会无所不谈的氛围他很适应,也在积极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帮是一定要帮的”,加斯腾斯看古拉科斯一个人势单力薄,开口定了调子,“不过要讲究方式方法,我们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其实也帮不了什么。我打算出一期《萤石》特刊,评论一下这件事,然后写两篇文章,想办法送到弗恩第三共和国境内。这个可以交给辛克去办,等报纸印出来了,你带上几个人,找一只商队,把报纸送到南福林堡,那里靠近弗恩第三共和国,有很多他们的商队,里面一定会有共产主义的同情者,他们自然会把报纸带回去的。”
“好的!”,辛克站起身敬礼,接下任务,继而问起,“可是头,仅仅几份报纸,能帮多大忙啊?”
“如果你看过第一期《萤石》,你就应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黛西也加入了讨论,“当时我们出版那期《萤石》的时候,加斯曾经说过,现在世界上的无产阶级,就像是被关在一间正在被辉石炙烤的房间里,正在睡觉的人。他们唯一缺少的,就是叫醒他们的钟声。所以那一期的《萤石》,第一篇文章的名字就叫做《第一声钟鸣》。”
“我看过!原来那个题目是这个意思!”,古拉科斯兴奋的喊了起来,继而看看大家,沉默了下去。几个人轻笑了两声,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然后,就是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了”,加斯腾斯看大家都安静了,抛出了一个这几天出现的新问题。
“最近近卫军后勤部已经不再给我们打钱了,我们生产的艾略特步枪,他们全部挂账,说要等开春了统一支付。现在爱莲娜各方面的发展都要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