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所长,你看该怎么处理我啊。”赵玄机抽了口烟,颇为挑衅地吐向了旁边的孔祥启,“不会说我冒犯了官老爷,就得马上抓起来吧。要不然当做普通治安案件得了,把我和孔大区长都抓到派出所里问一问,我这人没正式单位也不怕丢人。”
秦副所长怎么好随便回答,当时不尴不尬地看了看孔祥启,意思是领导你拿主意吧。
说实话,孔祥启真的有点想打退堂鼓了。跟着一起到派出所做笔录?休想,自己堂堂副区长、公职人员,去那里干什么。
但是下面数百人眼巴巴的看着,要是自己这时候认怂了,以后必将成为整个云水市的官场笑料吧?
想到这里,恶向胆边生,他愤怒地咬了咬牙说:“不要听这种黑恶人员的强词夺理,直接带走,出了事我担着!”
秦副所长有点头大,心道当着这么多人,而且明明不是很占理,却要奉你一人之命而抓人,这事儿有点悬啊,搞不好会留下口实的。
不过领导的话不能不听,秦副所长只能苦笑着对赵玄机说:“赵先生,要不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玄机:“理由是什么?”
“别闹了行不行,先回所里再说。”
“你当我有闲心跟你闹!”赵玄机板着脸哼哧了一声,转身走下了主席台,背对着上面的人挥了挥手,“我可懒得奉陪了,告辞。”
孔祥启气得手指颤抖地指着赵玄机,对秦副所长等人吼道:“你们都傻了吗,给我抓啊!堂堂警察连个黑恶分子都不敢抓,你们就是这么尽职尽责的吗!”
秦副所长硬着头皮带人冲过来,可是乐事儿发生了,这些警察就是不敢抓。因为这些警察也是这里的地头儿,当然听说了赵玄机和大德的那些事情,甚至直到市局王局长都曾来给赵玄机站台。当然,据说和他们曾经的慕容副所长关系更好,难关系黏糊得就差结婚登记了,你说这还怎么抓。
于是赵玄机就这么毫不在意地向外走,几个警察就在后面和两侧“陪护”,一直都要走到大门口了,却还是没有动手。
数百名看客都乐了,有好事的干脆直接笑喊道:“喂,警察同志,你们是在给人家送行吗?这也太礼貌了吧!”
顿时全场大笑。
但是所有人也都明白,赵玄机肯定不一般。让警察这么不上不下地尴尬着,必然有他的能量。
秦副所长越发觉得不好意思,低声笑道:“赵先生,给咱们个面子吧,上了车回到所里,我保证好茶好烟伺候着。”
赵玄机摇了摇头。
不是他不想给秦副所长面子,而是这面子给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被警察给带走了,赵玄机以后还混不混了?显然等于告诉别人:一个小小的副区长在明明不占理的情况下,都能把你给带走,你还有什么好牛掰的?
哪怕当天就从派出所里放出来也没用,因为你已经栽了。
社会人儿混事儿不怕流血,就怕栽。血流光了还能再生,面子丢光了再也找不回来。
赵玄机笑了笑,甚至给秦副所长递了根烟:“最底线,要走一起走。不就是问案子吗,当时双方都带走就行,我保证配合。”
我去,我要是有把副区长带走的权力,现在还用在这里费口舌啊……秦副所长越发蛋疼。
眼看着就要走出这场地大门了,忽然又有三辆警车呼啸而来,带头的还是一辆轿车,后面两辆是面包车。正好挡在了赵玄机的面前,于是三辆车都嘎吱停下,哗啦啦下来了十几个警察。
带头的是尚险峰,滨河区分局的局长,也是秦副所长他们的一把手。
看到领导来了,秦副所长他们可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好,这回总算是找到靠山了,就让领导去跟赵玄机磨蹭得了。
尚险峰是个五大三粗的警汉,一看就不太好讲话。把秦副所长喊道面前,听了听汇报,于是尚险峰也皱了皱眉头。很显然他也知道这事儿不赖赵玄机,要是强行将赵玄机带走,警方的形象就太差了,仿佛成了某个领导个人的打手爪牙了不是。
这时候孔祥启也小跑了过来,当面向尚险峰诉苦。事实上他也算是尚险峰的领导,虽然分局局长的任免都归市局。如今这么向下属单位的负责人诉苦,已经够憋屈了。
尚险峰也为难了,想着真不行就强行带走赵玄机,哪怕到了单位就释放也行。可是秦副所长随即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尚局,这个年轻的不是别人,他就是赵玄机。”
啊?我去!尚险峰一愣,心里随即骂了起来:孔祥启你丫也不在电话上对我说明白!要是说打你的是赵玄机,我好歹也就说自己在外地出差得了,这倒好,老子巴巴地跑了过来,你却给我送来这么一个大难题。毕竟对于赵玄机的事情,他是非常清楚的,虽然两人此前并未谋面。
尚险峰低声道:“孔区长,我看这事是不是可以调和一下。就在这里了结了算了,您作为领导又这么忙。”
“什么?我身上挨了这么多打,